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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征低头:“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你突然叫了他,实在没有太好的理由,就说了,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假话。”
她心中突然起了不详的预感,手里的杂草一下扔了他身上:“什么实话假话的,你倒是快说,我爹那么急着走的,是跟我娘有关系的?”
少年点头,也没隐瞒:“我看见夫人去了皇子府,还是被人接走的……”
说到后面,没等他说完,徐椀一脚已经踩了他脚面上:“你这个坏蛋,我家的事胡乱参合什么呀!”
霍征吃痛,却没动:“思来想去地,也该告诉你爹,万一夫人让人接走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么跟你们爷俩交代。”
徐椀怔住,随即别开脸去。
她娘没个万全的准备,不会去皇子府,值得推敲的是她去皇子府干什么,安危她不担心,按照李昇对她娘的那点心思,应当没事。
反倒是她爹,真是让人担心。
少年就在眼前,见她脸色变了又变,也是懊恼:“没事,你安心住下,我替你看着些,有什么事我就来找你告诉你,你别不见我就行。”
她不方便到处乱走,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徐家大门开了,眼见着有人出来接她了,徐椀应下了:“你看顾着些,我爹有什么动静,就过来告诉我。”
霍征当然是一口答应,徐家的丫鬟出来了,洪珠连忙上前,徐椀也连忙撇下霍征,跟着进了院里。
门前冷冷清清的,徐家院里可是红通一片。
来接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徐妧屋里的抱琴,一问才知道,说是高家着急成亲,说是高行至最近招了小人了,赶着成亲冲冲喜,去去晦气。
这也就是一借口,徐椀想起她娘的话,多半是为了躲避天子大孝。
东西先放了自己屋里,转身就出来了。
院子里似乎翻修了,也有些许不同,长大了,每次回来洪珠都要感慨一下的,跟着徐椀的身后,小丫头也是唏嘘:“小时候觉得徐家的墙都太高了,要是能出去的话,肯定要在外面跑上一跑的,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太傻了,大了反倒不如小时候了,我和洪福好歹是一个心的,不像现在,我越来越不认识她了。”
徐椀走在前面,也看着身侧的高墙:“禁锢着人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墙,深宅大院里面,多少人想出去,又不想出去,其实都是她们自己而已。”
洪珠没有听懂,再问,她倒是什么都不说了。
徐瑾瑜不在家里,王夫人操劳了半天,这会也歇着去了,徐椀过去见了礼,她也问了徐回,只说一切都好,也不让她操心。
王夫人这两日正为女儿的婚事劳心劳力,也没什么精神,就叮嘱着徐椀好好住下,让她下去找徐妧了。
两个丫鬟在院子里晒被,说着悄悄话。
“急着赶着成亲了,好好的大小姐,还冲什么喜……”
“那有什么办法,徐家也不比从前了……”
“要我说,大小姐这婚事就一直不顺溜,祖坟上多半是被人下了降头,不然怎么还不如婼小姐了呢,人进宫了,要是晋个位,好歹能光耀门楣啊!”
“就是……”
瓶儿送了徐椀出来,谁都不敢言语了,可只言片语的,也听见了些许,洪珠在身后放下了门帘,可仔细遮掩了个严严实实。
徐椀走下石阶,挨个看过:“真是主子面善心软,下面的丫鬟就乱起来了,主子一场,不为着祈福也就罢了,还在当家夫人的院子里说三道四?”
两个丫鬟都是新置来的,这两日才在徐瑾瑜跟前殷勤过了,得了令了,就留夫人屋里了,从来没见过徐椀,也不知道她是谁,自然打量着她。
瓶儿低着眉眼,也是叹息:“让表小姐笑话了,两个丫鬟而已,要不是老爷非要留着,夫人早撵了出去。”
徐椀想到徐妧要嫁人了,恐怕后院里也都是形形色色的丫鬟婆子,更是气愤:“舅舅也真是糊涂,可你家夫人不方便说的话,你也当留点心,横竖丫鬟多的是,夫人只这么一个,就这么嚼舌根,看不顺眼了,错处还拿不住?”
瓶儿连忙扶了她:“表小姐消消气。”
跟着她出了院子,往徐妧这边走过来了,出了院子才是悄悄与她说了:“表小姐不知道,夫人是故意留的这两个,虽然眼下怄气,但是有好处的。”
她没有说下去,徐椀前世好歹也嫁过人了,知道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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