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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往外面看,早早就躺了床上。
起初,也睡不着。
可架不住白日困乏,看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一入梦,又是前世种种,平时刻意遗忘的记忆在梦境当中沉浮,姐妹们小时候玩乐,大了些各有心思,唯独小表姐,一直待她极好。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边忽然起了凉意。
夜色微凉,一人在她耳边叹息:“阿蛮,你可真狠得下心,也当真睡得着。”
这熟悉的音调一下惊醒了她,睁开眼睛,顾青城就坐了床边,洪珠忐忑的在一边站着,脸色苍白。
见她醒了,洪珠更是急了:“我们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将军,这成何体统,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也不能让人诟病,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这时候来,还请将军,这就回去吧,我……我……”
有心说点狠话,又不知怎样才能把这人撵走。
我我了两句,顾青城也只淡淡瞥了她:“你出去,我与你家小姐有话说。”
洪珠自然是不肯的:“将军再不走,我就叫人来了!”
到底是家养的,一心为着她。
徐椀心下安慰,坐了起来:“洪珠,你先下去,我没事,一会他就走了,别惊到别人,不好收场。”
洪珠咬了唇:“那我那我就在门口站着,有什么事小姐就喊我一声。”
徐椀点头:“去吧。”
小丫鬟期期艾艾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徐椀脸色就变了。
她身上只穿了中衣裤,薄被拉到了胸前:“将军,这可真是梦了,半夜三更不睡觉的,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她长发竟然披着肩头,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恼色。
顾青城衣袖间都是凉意,可是在小门那站了将近三个时辰,这才来的:“你知我不善言辞,说不来哄人的话。我对不住你,前生今世,也无法回转,但我心意不差,望你知道。”
他的确是不善言辞,就是成亲后,偶有笑脸,也多是沉默。
可徐椀看着他,就是恼:“你善不善言辞和我有什么干系,转过去,我把衣裳穿上。”
顾青城可是听话,忙转身,背对了她。
只听见穿衣的窸窣声在身后响起,他看着室内摆设,一动不动。
好半晌,徐椀穿好衣裙,离他远远的坐在床里:“我不让你回头,你不许转身。”
实在是找不到袜子了,她光着脚,想了想,抓过薄被把腿盖住了。
盖严实了,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东西能拿,就坐了最远的地方,他始终没有回头,她就在背后看着他。
这个时候的顾青城才二十一,从背影上看,却已和二十四的他没有分别了。
愤怒什么的那种情绪已经宣泄过了,如今只剩唏嘘,徐椀尝试着让自己足够冷静,低了眼抱住双膝。
“我以为,至少夫妻一场,你心里能有一些我,没想到公主对你来说那般重要。”
顾青城也是垂眸:“她是生是死,只有利弊,你娘正是关键时候,不想节外生枝,我先下的水,只是刚好她在上面,随手救的她,我以为你会凫水,也有别个下水去救……”
说到后面声音也是越发低了。
他并不擅长花言巧语,溺水是无法扭转的事实。
徐椀眼眶红了:“我都看见了,你要知道,我亲眼看见你救了她,没有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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