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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块玉都放了她手心里,徐回一身轻松,单单靠了椅子上面:“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京中,外面走惯了,回家了也懒得动,这两块玉你拿着,挂身上。你想做的事,就去做,也别白活一回,想去东宫也可以,娘找个人送你进去,也别问顾青城了。”
徐椀回身坐下了,拿着那两块玉仔细地看。椀把两块玉挂了腰间,还拍了拍,动作之间,叮当作响,声音也好听得很:“这是谁送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徐回习惯挂玉了,冷不丁卸了去腰间空空的。
看着女儿少女之姿,娇俏秀美,不由想起了她的少女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是我的老师,这两块玉是当年太祖之物,后来老师给了我和师兄,再后来都给了我,你挂着,必要的时候也许能用得上。”
徐椀想了下,又仔细挂紧了,还是忍不住问:“娘,为什么去东宫又不问顾大公子了?他怎么了?”
徐回单手抚额:“他吧,在几位皇子当中,游刃有余,东宫走的也很近,之前口口声声以救命之恩相认,昨晚上问了他婚事,当真是半分脸面也没给留,这个人,我有点捉摸不透,总觉得藏着什么事,不能安心。”
的确是,老太爷才过世,她娘肯定婉转问的,你不愿意大可以委婉一些,结果当着人面说人家太矮了算怎么个事,不传出去也就罢了,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叫人这么一说,要是传出去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过转念一想,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他提前回京,天子并未赐婚,婚事由徐家提起来,结果他拒绝了。
命数这个东西,当真玄妙,不知是从哪里开始改变的,徐椀在心里琢磨着,前世徐妧和她表哥可是私定了终身,为此寻死觅活的,两个人难分彼此。
怎么突然他就定了徐婼,小表姐又要有别人来结亲?
不对,或许,还没有到赐婚的那个地步,想到此处又是心有余悸,娘俩正说着话,王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又来了,这会儿她的脸色已经缓了许多,特意来给徐回送个平安坠子,说是在庙上求来的,她挂身上。当然了,送坠子是一方面,少不得闲言碎语絮叨一番。
先是说家里的这些烦心事,都由徐瑾瑜而起,后又恼羞成怒,提起顾青城拒婚,一肚子的火,骂着骂着又骂起了徐妧,说她这两天丢了魂似的,真是女大不中留,这亲事还得放在心头上,头头得办妥了。
徐妧的确不太对劲,徐椀听不得这些女人的碎碎念,和她娘说了声,赶紧退了出来,想着小表姐的嘱托,赶紧回了自己屋里。
洪珠和洪福一起磨着药粉,那边说着话,徐椀在门口逗弄了会徐修,让花桂带了孩子出去玩了,香袋就放在枕边,她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摸出来,这就坐下了。
昨个拿了手里也没细看,徐妧这么神秘兮兮的,她不由生疑。
正面是莲叶荷花,绣工也马马虎虎,看不出什么,翻过来,另一面是鸳鸯戏水,她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想了下,又打开了香袋,系的红绳一拉,可看出了端倪。
里面的口上,用红线勾着两个字,郑何。
一下就笑了,也难怪小表姐一提及这个表哥来,阴阳怪气的,再说她没这份心思,谁能相信。就是不知道那书呆子,怎么就应了徐婼的,放着姑表亲的嫡亲表妹,挂上了庶表妹,怎么想也想不通。
从前,那书呆子对表姐可一心一意的。
越想越是不对,小白爬了她身边来,徐椀抱起了猫儿来,想了想,还是不妥,快些把表姐的婚事定下来,或许也能破局。
没有赐婚这种事,她才安全。
试探试探郑何也好,主意打定,这就出来了,院子里的赵修见了她蹬蹬就跑过来了,徐椀要出门他直要跟着,花桂拎过去要揍他,一个这么大点的小孩子,徐椀赶紧拦住了,牵着他的手,这就带着他一起出来了。
洪运给赶了车,看着这个时候,郑何应该在学院当中。
二皇子李昇建了学院,起初是为女学,可惜后来遭到了京中权贵的抵制,能来学院的女子寥寥无几,最后彻底没有来的了,只好招了一批秀才撑了门面。
她打听了下,郑何这个书呆子,多数时间都在这里。
徐椀拿了银钱出来,特意叫了门口的小童,让他给送郑何送进去。
也不说是谁送的,就坐了车里偷偷撩着车帘往外看,果然没过多久,少年拿着香袋快步跑了出来。
他一身青衫,左右张望,送香袋的小童也被他拉住了一个劲的问,当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收了香袋,转身回去了。
果然是瘦了,人也秀气了许多。
徐椀看他那紧张模样,想必是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了,这两个小鸳鸯中间要是没有情那就怪了,东西送出去了,就回去等着他上门就好。
叫洪运赶车往回走,徐椀心情舒畅。
小赵修平时都圈在宅院里,难得出来玩耍,坐了车里一直闹得欢快,花桂直嫌弃他,不时还要吼一吼,徐椀拿这孩子可是当了弟弟对待的,自然不让,眼看着天色还早,就提议说去逛一逛,到街头走一走,也买些糖哄他。
马车转过街头,这就上了南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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