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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这才明白过来,女儿始终不松口的原因,一来是始终介怀,二来是心底些许自卑,她想着进宫去,想证明自己的同时,自己也是矛盾得很,少女心思一览无遗。
若真像她说的那样,顾青城不救公主,将军府和郡王府都落人口实,尤其在徐家还在天牢里的时候,他救公主,徐家才有活路。
但是理通情不通,徐回站在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恨只恨自己,没有给女儿太多的温情,乃至于她从小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谁待她好一点,她都下意识要回的,也是从未有过那般情意的人出现,所以才觉心动。
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满心愧疚。
徐椀跟在后面,也是忐忑。
院子里正是传来了赵澜之的笑声,徐回掀开门帘,让花桂叫了他过来,男人脚步也快,几步上了石阶,在门口探出身子看着这娘俩,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别贫嘴,有正事,”徐回回头看了徐椀一眼:“把阿蛮送到老宅院住两日,她难得在家,也和姐妹们亲近亲近。”
徐椀顿时抬眸:“娘……”
徐回主意已定,不容她有疑:“听话,为了赶天子大孝,你表姐可能会匆忙成婚,再不去见她,一时半会也见不着了。”
说着更是对赵澜之使了眼色,让花桂带着徐椀先去收拾东西。
夫妻多年默契,赵澜之当然是笑着应下来了,先推了女儿出去,他跟着出门,亲眼瞧见人去了后院,又回了来。
到了妻子面前,自然是百般温柔,扶着她让她回去坐下:“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这脸色可不对,阿蛮怎么了?”
徐回心里有事,走了桌边坐下,也嘱咐了他一遍:“此次出去,你记三件事,第一,将阿蛮好好送到徐家去,告诉她,不去接她不许回来。第二件,让人盯着皇子府,什么时候李昇回来了,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声……”
话还未说完,赵澜之已经急了:“你又看他干什么?我不去!”
徐回回手拐了他一记:“事关重大,你不去我就让别人去了,我肚子里还怀着珍珠,你怕的什么,放心,不会节外生枝,也没有别的事,他皇妃都又有身孕了,我还能和他怎么着?”
赵澜之知道她脾气,见她这样,知道有事,虽然老大不愿意,也一口应下来了:“那,第三件是什么?”
徐回扬眉,已是咬牙了:“第三件,让人看着将军府前门,顾青城一回来,就请他过来,我有事问他。”
赵澜之缠着她直问什么事,她也没说,只让他先去送女儿。
他向来听她的话,也信任她,于是不再问,这就出来了,徐椀简单收拾了东西,带了洪珠出来,花桂送了她到门口,洪运已经先停了车在门前。
徐椀上车,洪珠在车下等着赵澜之,和花桂说着话。
车上闷得很,徐椀长长叹了口气,掀开了窗帘,这才要挂起来,少年突然在墙边跳了起来,他怪叫一声,踩着车轱辘就笑着到了她眼前。
霍征手里还抓着一把杂草,挡着他半张脸,露出一双笑眼来:“诶,可等了你出来了,这位小姐,猜猜我是谁?猜对了,草送你,猜不对,人送你~”
徐椀先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他发顶还别着草棍,不由莞尔,下意识叫了他名字:“霍征,你怎么在这?”
他一把草往旁边一歪,笑:“小生不才,的确是霍征,那既然猜中了,我这个人就是你的啦……”
徐椀实在没有心情跟他玩笑:“霍征,别闹。”
右侧传来了花桂的声音,赵澜之出来了,两个人都听见了,霍征把手里这把草忙的塞了徐椀手里头来:“没闹,正经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别哭,哭了不好看,你笑一笑,坏事都变成好事了。”
说着,还对她歪头笑了又笑。
赵澜之在外面不知说了什么,花桂应了一声。
少年听见,慌的跳下车来。他不怕别的,就怕徐回也出来,回头对徐椀摆了两下手,示意她坐好别看他了,霍征可是猫着腰,顺着巷口转角就跑了。
徐椀手里拿着一把草,也是探身出来,可车外只留风声,巷子那头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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