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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把裤子也换上了,坐在床边看着她:“去哪里走走,我要出去,我要出院。”
罗文把水果放下了:“太太再等等,很快会有人来接您的。”
从她醒了那天,就这么说的。
三个月了,金明珠现在伤已经完全好了,客她尝试过各种办法,怎么也不出去医院大门,也没有人来见她。她没有记忆,这么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就像是被遗弃了的孩子,再不放她出去,那就是变相的圈禁,她站了起来,伸手将花瓶当中的水仙花拔出来扔在了地上。
罗文下意识上前,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明珠双手抓过花瓶用力在矮柜上一摔,花瓶顿时摔得四分五裂,水洒了一地,金明珠在柜子上面拿过一大块碎片,这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
“别过来!”她往出走,“今天你们不放我出去,我就划破喉咙死在这里!”
三个月以来,护士们对她精心照顾,从她们言谈当中,多少能感受得到,好像是她的丈夫把她放在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经常因为她的异常反应出去打电话沟通,她见不到人,必须出去,必须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情况。
果然,她拿自己做威胁,罗文慌张不已:“太太!太太您小心点,您先生一会儿就来接您了,这回是真的,是真的!”
金明珠往出走,罗文一步步后退。
明珠手里的碎片就抵在自己的喉咙上面,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见血,罗文急得要命,回头想要喊人,退出病房,她一回头,立即松了口气:“来了来了,这次是真的来了。”
不用她说,明珠也看见了。
长廊的那头,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护士的指引下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他身形颀长,穿着一身军装,脚踩皮靴,身上还披着军风衣,走得近了,能看见他眼底的焦灼,可能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实在过于妖邪,即使这个男人看见她,面露喜色了,但是明珠第一眼看见他,就不喜欢他。
罗文赶紧迎了上去:“少帅,你可来了,太太正闹呢!”
这个罗文的语气也有点奇怪,明珠手里的花瓶碎片还没放手,光只是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只有大帅府的大帅儿子,才会被人称为少帅吧,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她一脸凝色,可不等她问,男人快步上前,已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趁着她恍惚的空,他用力扳着,很快将她手里的碎片抢了下去。
很奇怪,第一眼觉得不喜欢他,甚至是下意识讨厌他,但是她对他又有些熟悉感,明珠仰脸看着他:“你是谁?”
年轻的男人比她高一头多,此时把花瓶碎片扔了,才回头看她。
四目相对,他勾唇笑:“真不记得了?”
说着,他一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两下子,把她的短发揉得乱七八糟:“没想到你剪短发这么像个学生妹,明明都二十六了,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小。”
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明珠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短发抚平了:“你到底是谁?和我什么关系,我要出去。”
她后退,他就向前。
她再后退,他再向前,一直逼着她靠在了墙上,他才站住:“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你看着我,想一想,我们能是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微扬着眉,笑起来都带着痞坏模样,他长得真好看,但是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轻佻令她不喜,明珠坦然看着他,实话实说了:“债主?我一看见你就讨厌。”
一见他就令她莫名心烦,金明珠此时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还是下意识讨厌,她能想到的,只有债主。
面前的男人一下失笑,笑中几分无奈几分恼意:“一看见我就讨厌……”
不过,只那么一瞬间,他就别开了眼去,掩去了眼中的些许情绪。
再回眸时候,已是恢复了清冽目光:“金明珠,我告诉你,讨厌也没有办法,你是我的人,是我谢凤西的太太。”
说着,他回手拿下风衣,扳过她肩膀披在了她的身上。
明珠还在恍惚,隐约觉得不对:“你说什么?你是谁?我是你太太?这不可能,我虽然不记得,但好像小时候就定亲了,姓……姓什么来着……”
谢凤西将风衣的袖子在她腰间打了个扣,也不言语,向前一步抱住她两腿,就把人扛了起来:“没有的事,乱想什么。”
明珠被他这么一扛,顿时对他拳打脚踢:“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谢凤西一手扛着她,一手在她腿上拍了下:“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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