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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住她肩的手抚上她的发,齐璟转言问:“喜欢书画赏物,还是珠宝玉器?”
云姒略微一愣,疑惑抬头,齐璟低眸望她,淡淡一笑,手指缓缓梳入她的发间:“他们今日要献的礼,无非就是这些,若有你喜欢的,朕给你带回来。”
云姒怔了好一会儿,半晌后蓦地笑出一声,气虚但忍不住说他一句:“他们呈上的,一定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宝,是费尽心思想要讨好你呢,陛下就这么给了我?”
“嗯,”那人倒是没什么犹豫,在她耳边温存言语:“朕想博美人一笑。”
他一句轻描淡写,心里泛起丝丝羞赧,弧度敛在唇边,云姒低头抿笑,玩着他的手指:“听说……今夜有烟花。”
任她折腾自己的手,齐璟轻答:“对。”
云姒默思片刻,看似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宫里还要设宴吧?”
无声了好一会儿,云姒才听到那人低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对。”
她张了张嘴,私心想要他早些回来,但又想到筵席缺不得他,一经思踱后,便抿了唇,垂眸没再说。
又过了良久,待时辰差不多了,齐璟缓缓放开她,将她扶躺回床上,又替她掖好柔软的锦衾,仔细交代了几句后才离开。
他走后,云姒还是听话地躺着,疲乏倦怠逐渐席卷上心头。
她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那人独对她的温言笑语,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养心殿内,轻烟漂浮,暖衾下,云姒沉沉睡着,四下一片平静安谧。
而皇宫另一边,却是热闹欢腾,所有人都在聚集一处,成千盈百,欢享节庆,雅俗共赏。
似乎昨夜的意外,对今日丝毫未有影响。
……
这一觉大约睡了很久,等云姒再次醒来,天色竟有几分昏暗。
躺了一整日,浑身都开始酸胀,不过倒是没睡前那么无力了,眼下她只想起身走动走动,活络下筋骨。
掀开被衾,云姒人还没从床上站起来,殿外突然响起些动静,紧接着就有人推开殿门进来了。
云姒顿了顿,起身走了出去,撩开珠帘,便看见阿七将端着的银盘放置到桌上。
听到珠帘碰撞的脆响,阿七回过头,见她站在那儿,笑了笑,边低头摆出盘中碗碟,边道:“姑娘终于醒了,午时奴婢来过一趟,见你还睡着,就将午膳撤了,姑娘现在一定饿了吧。”
原来是阿七,云姒揉着发酸的后脖,慢慢走到桌边坐下:“你怎么回来了?”
阿七将碗碟在她面前摆好,调笑道:“奴婢当然是来伺候你的了,姑娘一个人在这儿,吃喝没人照料,陛下怎么放心得下呀!”
想想也知道是那人的意思,否则阿七哪里敢偷跑回来。
仿佛有温暖在她心上微微浮动,云姒唇边掠过一缕浅痕。
阿七转身去点了殿内金盏灯火,晦暗不明的寝殿瞬息通明,而后她走回来,见云姒不动筷,只扬眸看着她,阿七一下就了然了,笑着去打了盆水来,伺候她洗漱。
擦了脸,换了衣裳,身上舒服了,云姒才坐回桌边,拿起筷子刚吃两口,忽而想到什么,她微顿,随即试探问道:“今天……那边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说,他不会放过那些人……
虽说他做事从来都极有分寸,但云姒还是有些担心。
阿七是不知昨夜的事的,听罢只以为她在问外边节庆如何,于是颇有兴致地和她详述:“有啊,今日北园可好玩儿了,有舞狮杂耍,还有戏班子唱曲儿,听说来的都是京都最有名的角儿!”
她津津乐道又讲了许多,甚是欢畅,瞧她的模样就知道一定很是有趣。
阿七这心态,看来朝中还是相安无事的,云姒心里倒是舒了口气,要他们付出代价,但绝不能是现在这节骨眼上呀。
“啊,对了!”阿七猛然想到一事,正色对她道:“赫连将军似乎受了伤,听说是昨夜归府途中遇刺了,肩胛骨险些被刺穿,所以今日告了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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