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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刺耳的刀兵相撞声响起,一把染血的长剑稳稳抵住那把刀锋,信手挽起一个剑花将其挑飞,趁其不备之时,锐利的剑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对方的喉咙。
溜圆的人头从僵硬的身躯上滚落,喷起的鲜血淋了那人一身,底下的虞妗躲避不及,又不想自己身上染血,徒劳的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
半响,虞妗茫然的抬起头,她身上一干二净,半点血迹也无,不光没有血,连方才在茅草丛受的伤,沾染的泥泞,也消失无踪,一身白衣干净如初。
忍不住再次环视四周,双眼所及之处,场景逐渐变换,小小一片天地,拉扯成一望无际的杀伐战场,遍地断肢残骸,天上的雪还未停,落在地上被潺潺的鲜血染红,被飞起的马蹄踩上污泥。
虞妗一眼就瞧见了为首的那人,他的身形再熟悉不过了,看着他骑在骏马上,手持长剑,干脆利落的将敌军挑飞,溅起的热血落在他的身上脸上,银白的甲胄被染红,坚毅的脸上也沾着血点,别添一番俊朗。
她正要仰头细看,江岸的那头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只见他反手将一人砍倒,往声源处看去,谁知一支发着蓝光的箭矢直冲他后背来。
虞妗几乎心神俱裂:“秦宴!”
那一箭稳稳刺入他的后心,虞妗只觉自己后心跟着一疼,狠狠跌倒在地,又强撑着爬起来,去找秦宴。
那箭矢力道极大,带着秦宴从马上跌落,呼揭人见状,立即策马扬蹄,意图将他踩死马下。
秦宴左右躲避着,竟被撵至江边,囫囵滚了下去。
跟在他身边的冯宣弃马,飞身而上,追着他跳进了江河之中。
虞妗跪倒在地,明明她不曾受伤,后心处却莫名疼痛万分,忍着痛吃力的爬到江河边,却见那一片冰封的江河赫然炸开一个洞,除却冰冷刺骨的江水,秦宴和冯宣早已经不见人影。
身后是一道道凌厉的破空声,虞妗转头看去,一个呼揭男子立马于阵前,手上正拿着一把未收的长弓,身后跟着数以万计的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飞来。
虞妗在此情此景中轰然惊醒,满身虚汗早已经凉透,四周熟悉的陈设告诉她那只不过是一场梦,偏偏这时她后心处却如受伤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那仿佛又不是一场梦。
第四十三章
虞妗白日里才和青黛说,秦宴这一仗势如破竹,想必不日便能回,谁知夜间便噩梦缠身,醒来时,银朱守在榻边快急哭了。
“娘娘,不好了!摄政王中箭跌入岷江,如今生死未卜!”
“娘娘!”银朱从外间快步走进来,脸色苍白如纸:“您若是再不醒,奴婢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了,”虞妗问道,那阵莫名的痛感不但未曾消退,反而在她醒来后,痛得愈加明显愈加厉害。
银朱急急说:“刚刚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摄政王中箭跌入岷江,如今生死未卜!”
虞妗一怔:“你说……什么?”
她方才所见的,竟是秦宴受伤时的场景不成?
银朱知她听明白了,又说:“娘娘,您得快些想想办法。”
“想办法?”虞妗有些恍惚,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方才的梦境,喃喃道:“我想什么办法……我亲眼看着他掉下去的,我……我救不了他……”
银朱听得懵懂,以为她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一时难以接受,心下一酸,带着哭腔道:“娘娘,您别这样……”
虞妗喘气喘得越发厉害,一个不妨,便是一长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银朱手忙脚乱的帮她顺气拍背,又去倒水。
等她端着水跑回来,虞妗已经断断续续的停下咳嗽,摆手不要茶水,反而拉着她的手说:“封锁消息……一个字都不能往外传!如有半分走漏风声,杀无赦!”
“快去找姜眠秋,不要惊动任何人,把他带来见我,若是禁卫问起,就说我病情严重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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