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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琢被她质问,心烦意乱,暴躁又起,忍气道:“我当初错了,我后悔了。福襄,你就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你……”怎么就这么倔?
怀中的娇躯微微发抖,他的声音蓦地卡住,然后,看到了怀中佳人苍白的面容,红红的眼眶。
福襄她……他怔然许久,仿佛有一道光照入心头,喜悦涌现:“福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没有。”年年红着眼,无情地推他。
“你心里是有我的。”他声音笃定,满腔郁恼愤怒烟消云散,星眸灼灼,不可方物,“所以你才会怨我,才会伤心。”
“姑,姑爷。”琥珀颤抖的声音忽地响起。
年年一惊,顿时忘了接下来的台词,扭头看去,对上了聂轻寒淡漠辨不出情绪的幽深凤眸。她心头一跳,猛地用力,挣脱了段琢。
段琢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手臂,脸色阴沉下来。
聂轻寒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年年,步履从容,一步步走近。
年年心跳得厉害,莫名感觉到了几分揪心与害怕。她很快把这种情绪甩脱:一切都照着原文的剧情走,聂小乙的情绪反应也对头,她应该高兴才对。仇恨值一定又上涨了不少。
聂轻寒向她伸出手来。
年年飞快地将手背在身后,向后退了一步。
聂轻寒眼底飘过阴霾,没有坚持,淡淡开口道:“王妃娘娘该等急了。”一字未提两人拥抱在一起的事。
年年垂下头:“嗯,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气氛诡异地行到王妃所居院落前,便见一道黑漆院门大开,门上匾额写着“飞霞”两字。绕过影壁,重檐玉宇,花木葱茏,一片奢华富贵景象。
穿着青绿比甲的侍女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向三人行礼。有人打了帘子,向里通报道:“福襄郡主到。”
屋中陈设华丽,香气氤氲,一宫装丽人正在和人说话,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英气勃勃的面容,雪白的面上,乌黑长眉斜飞入鬓,点漆美眸宛若寒星,发若堆云,唇若涂朱,气势凛然。正是段琢的母亲,做过年年骑射师父的临川王妃燕蓉。
年年叫了一声“师父”,盈盈下拜,燕蓉起身,快步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亲昵地道:“小没良心的,我盼了几天,你可算是来了。”
师父说话行事还是这么爽利。年年露出笑来:“原该早些来看师父的,实是家中事多。”
燕蓉道:“阿琢也这么说,你刚到京城,必定忙乱得很,劝我把日子定在了今日。”她抬眼,看向聂轻寒,唏嘘道,“没想到你竟嫁了小乙。”
聂轻寒曾被年年贬到武场做杂役,燕蓉作为骑射师父,自然熟悉武场,亲眼看着年纪最小的聂轻寒怎么立稳跟脚;怎么获得神威将军林贲的赏识,成为对方最得意的弟子;又怎么一步步将常卓收服,对他言听计从,早知这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会有这个造化,娶了福襄为妻。段琢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早就看在眼里,她一直很喜欢福襄,原以为,福襄会成为她的儿媳妇。
聂轻寒向她行礼:“见过王妃。”
燕蓉含笑叫起,旁边丫鬟递了见面礼过来,却是一对和田羊脂玉雕成的龙凤双佩。燕蓉将龙凤佩分别递给聂轻寒和年年。
段琢微微变色:“娘!”这对龙凤玉佩出自宫中玉作大师之手,燕蓉原本说了,打算送给他和新媳妇的。
燕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乙是个有造化的,我也没别的好东西,只愿你和福襄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聂轻寒见玉佩洁白莹润,细腻如脂,雕工精美,心知珍贵,郑重谢过燕蓉。
年年拨弄着凤佩上的流苏,心想:我可不能和聂小乙白头到老,师父的祝福注定要落空。
燕蓉问了几句他们上京路上可顺利,在京城可有遇到麻烦,需不需要帮忙,见段琢目光不时落到年年身上,心上一咯噔,笑着赶人道:“我们娘儿俩要说些女人家的悄悄话,阿琢你招待小乙,带着他四处转转。”
叫段琢招待聂小乙,他们俩私底下不会打起来吧?年年心里犯起嘀咕。
应该不会,就算段琢是个暴躁的幼稚鬼,聂小乙可不是。原文中,面对段琢的屡次挑衅,聂小乙这个心机男一贯四两拨千斤,看似处处落下风,到最后却直接给予了段琢致命一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事实证明,年年太乐观了。她在燕蓉这边,两人聊着别后情形,刚刚喝了一开茶,外面婆子匆匆来报道:“王妃,郡主,聂公子受伤了。”
年年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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