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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叙,还好有你,黎殊是块硬骨头,要不是你,咱们真啃不下来。”
他鼓励的去拍面前人的肩膀,
而他眼前的时叙,背着身,看不清楚面容,用他独有的温暖音调,彻底将黎殊推进地狱,他道:“舅舅?”
舅舅?
黎殊有一瞬间的茫然。
也是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咖啡馆里为什么恰好缺人,男人来时,时叙又为什么上来的恰到好处。
那不是巧合,那是早有预谋。
黎殊闭上眼,所有信念一瞬间土崩瓦解,他痛恨时叙,歇斯底里。
*
时叙后来找过黎殊,黎殊不见他。
他尽管一败涂地,讨厌一个人的资格总有吧?他说时叙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再出现了,你让我很难受。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被你们踩烂了站不起来了,求求你们放过我行不行?
他这么对时叙说。
时叙听的愕然。
而黎殊看着他有些难过的面容,有一种诡异的,特殊的报复快感。
他长在最吃人的环境里,那里有永远晴朗不起来的天,与那些人相处的黎殊,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刺人。
对于时叙,他舍不得,不代表他不会。
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时叙都没有再出现,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真的对他心怀愧疚。
再往后,就是彻底一无所有的黎殊,被下了药,折断骨头,被扭送到不知道是谁的床上。
意识昏沉间,黎殊感觉到眼睛干涩,生命卑微至此,他哭都哭不出来。
只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瓢泼一般,他被人架着往酒店送,下车时,雨滴打到他脸上,原本只是凉,后来不知道怎么,忽然疼得要了他半条命。
他感觉到有人的手指摸上他的脸,紧接着,是外面重重的撞门声。
那声音巨大,在昏沉的黎殊耳朵里,变大又变小,直至他意识昏沉。
黎殊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被藏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手里握着一个u盘,和一张潦草的纸。
纸是时叙留给他的,上面好像还留着时叙无奈的嗓音。
时叙说,你太难过啦,听不下去我说话,我见不到你,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你说一说。
他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知道,虽然这样说可能像狡辩,可是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我有舅舅。
剧本隐瞒了他,时叙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甚至在人把他带到办公室,状似亲昵的和他说话时,他也是十分懵逼的状态。
那声“舅舅?”,表达的是疑问。
可是精神几乎崩溃的黎殊听不出来。
黎殊看着,心头一跳,继续看下去。
时叙又说,咖啡馆的事是我不好,隐瞒了你,很抱歉,我不想为自己狡辩什么,写下这些,只是想告诉你。
认识你的时叙,或许有事瞒了你,但请你相信,无论是初衷还是目的,都是想要你过的更好,从没有改变过,更不是虚假的。
他说作为补偿,我想把这间小房子送给你,钥匙在桌子上,无论你以后想做什么,这都是你的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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