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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还有气恼。
顾明珠蓦然失笑,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多半都是这样的。
毕竟到了公主府上,不能妄议她,让哪个听去了就不好了,明珠没有接话,只在下面握了下她手腕。
顾相宜会意,侧身过来,看见秦淮了,连忙介绍了一番。
秦淮平日与顾景文也有来往,都是认识的,难免好奇问他了,正说着话,有人过来拍他的肩膀,他回身一看,是卫瑾身边的近侍春生。
春生笑吟吟的:“秦公子,我们殿下叫您过那边喝酒。”
秦淮抬眼一看,卫瑾在对面正看着自己,他心中疑惑,不过不敢违意,连忙站了起来,先与明珠作别,然后大步走了对面去,挨着卫瑾坐下了。
顾明珠起初还没在意,不经意一抬头,竟看见卫瑾就在对面,难免心生忐忑。实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了对面的,看过去,正撞见他视线,灼人得很。
她连拿起了酒盏,借以遮掩,回眸与顾相宜说话了:“不是说诗社么,怎么吃上酒了?”
说话间,之前说话的赵怡宁赵小姐已经坐了她身侧了,顾相宜看见她,热络地打了招呼,这才与明珠小声道:“高乐公主喜酒,先吃酒,再吟诗作对,不过都是玩乐。”
正说着,高乐公主回了对面去,不过看着卫瑾占了自己的位置,挨着他坐下了,她举起了酒盏,正是尽兴:“这人间风花雪月,爱恨情仇的,都不过是浮云一场,你我今日饮酒作诗,需知要及时行乐,来,斟酌斟酌!”
她起了个头,自然有人附和,那秦淮向来喜欢追随公主,举着酒盏,即兴作了一首诗去。明珠浅浅抿了口酒,今日只是来看热闹的,她就看看就好,这么想着,酒到口中,发现甘甜难免多吃了一点。
余光当中,顾相宜定定看着秦淮,脸色不大好了。
明珠回头,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遮掩了两分,看见明珠手中酒盏已经空了,赶紧叮嘱了她一声:“此酒为公主府佳酿,喝着甘甜,后劲大,千万别醉了。”
的确是很甜,是甜酒。
她喜欢甜酒,从前也常喝的。
今生许久没有喝过了,还真的有点想念那些月下吃酒的日子。明珠不以为意,笑着舔唇,像只偷到鱼儿的猫儿,丫鬟来布酒,她谢过了,再回头时候,顾相宜已经与卫珩说上话了。宴上不知谁又作诗一首,听着真是随口编的,毫无韵意。
身边的赵怡宁以扇遮面,笑了笑:“瞧瞧,这都是什么人,做的什么诗,分明是来公主府骗酒来的。”
多少有些亲近之意,只怕是之前有唐突之意,现在过来特地亲厚一番的。
明珠对她笑笑,这就与她说了两句闲话,其实,相府多了一位明珠小姐,还说是顾相宜亲妹妹的,还是让人观望居多的。
尤其是适婚年龄的,自然关注。
赵怡宁平日常在一处,察觉到他们不经意的目光,也与她说了,明珠连忙提壶给她倒酒,二人一起吃酒,可不叫她打趣下去了。
喝着酒,也难以避开对面那道目光,顾明珠索性抬眼看了他,卫瑾目光浅浅,手中酒盏轻动,只是看着她而已。
赵怡宁放下酒盏了,不经意一抬头看见了,又看看明珠,挨近了些:“这明王殿下,好像一直在看着你呢!”
明珠回眸:“姐姐说笑了,怎么可能。”
赵怡宁以扇遮掩,声音也低:“千万别与他有什么牵连,不然你就要小心了,他是天煞孤星命中带刀,专门克身边人的。那样的身份,若是和他有什么一来二去的了,那谁还敢登门求亲,躲你都来不及呢!”
哪有她说的那样不堪!
听着恼怒,又是吃酒……
不过细想,有一样她说得对,如果与他有了牵连,那么明王殿下身边的人和物,别个是再别想染指半分,她今生若想过消停日子,是万万不能与他……
不知怎的,脑中忽然昏昏的了,明珠放下酒盏,伸手抚额,她努力睁着双眼,眼前却越发的朦胧,她猛然想起,虽然是不惧甜酒,但那是二十多岁之后常喝酒之故,现在她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女之身,滴酒未沾过的!
糟了,她第一次喝酒,好像就这么醉了,回手扯过顾相宜,实在头疼:“我好像醉了……”
顾相宜能有多大力气,连忙扶了她一把,想把她扶起来:“明珠,明珠!”
瘫软着,站也站不起来了,顾明珠脑中清醒着,可腿上却不听使唤了,她勉强扯着顾相宜,耳中听着她叫过五儿和桃红一起来扶,终于松了口气。
卫珩也站了起来,顾相宜手忙脚乱地,此时也顾不上别的,在公主府上若是出了差池,她回去可没法对顾轻舟夫妇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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