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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确实是在林间“缠斗”。
宋辰一番分析自是让伏天门众人哑口无言,找不出漏洞,但是思长涯也没有那么容易屈服,偏偏要鸡蛋里挑骨头:“你所言虽然在理,可谁能保证花无叶没有其他同党?也许是她故意牵制你,让神月教其他同党将安乐公主杀害!”
“杀你个头啊杀!”花无叶毫不客气地出言辱骂,“我若是要杀她,当她坐在花轿里时我就可以一刀抹了她的脖子,何须带到这里来再杀?你个老不死的没有脑子就算了,还以为我也跟你一样愚蠢?”
“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逊——”思长涯话说到一半,视线突然定格在苏潋身上。
花无叶心下好奇,微微侧过头去,原来之前一直不曾注意到,苏潋的右手是紧握着的,好似是抓了什么东西。
直觉告诉花无叶,这其中定不简单。
花无叶本欲亲自去查探,但是在思长涯的示意下,离川已经先一步去到苏潋身前,掰开她的手指,果然就见她手里抓着一个弯月形状的铜制令牌。花无叶最先反应过来此为何物,但已无力回收,离川果断扯出铜牌就立即交到了思长涯手上。
好啊,这栽赃嫁祸做得可真好啊。
铜牌上有一截断了的绳子,应是苏潋在挣扎时,无意从对方身上扯下的。
思长涯将其放在眼前细细观察,随即脸色大变,指着花无叶怒道:“妖女!你还敢说人不是你杀的!这块弯月形状的铜制令牌,上面还刻有罂粟花瓣,就是你神月教的通行令牌!”
宋辰望着思长涯手中那块令牌,神色微沉。
这的确是神月教的令牌,但花无叶是只身一人来到长安的,绝不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神月教的弟子潜伏在此。
“你看清楚了,这个才是我的!”花无叶伸手幻化出一块银制令牌,同样是弯月形状,但是上面雕刻着的不是花瓣而是整朵罂粟花,“你手中那块只不过是神月教普通弟子的腰牌,想要仿制不是件难事,如何能断定是我神月教所为?”
看来这幕后之人是做足了功夫,觊觎神月教已久,连神月教弟子的腰牌都搞来了。
“有谁会去故意模仿神月教弟子?分明就是你这妖女干的事,还敢狡辩!”思长涯紧握着铜牌,手上青筋都因怒气暴起,长剑出鞘的声音响彻整间草屋,“今日老夫便要为安乐公主报仇,将你这为祸江湖的妖女碎尸万段!”
花无叶也不甘示弱,伸手便化出花叶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将谁碎尸万段!”
同样是气势逼人,丝毫不输思长涯。
两人同时挥剑,在两股强盛的灵力即将交锋时,忽然出现一面折扇,替花无叶挡住了思长涯的进攻,再一挥扇,就将思长涯连人带剑震退好几步。
思长涯赶忙运气稳住身形,抬头望着宋辰手中的折扇,眉宇紧蹙微微有些惊愕:“你的灵力……”
九天揽月未现本体,灵力竟已如此强盛。
从这一击可以看出,宋辰现在的灵力好像已与思长涯不相上下,再者有神剑加持,思长涯恐已无法取胜宋辰。
思长涯还在打量宋辰周身运转的灵力,离川已然沉不住气:“宋大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宋辰现在的姿态,完全就是要护在花无叶身前。
在此之前,宋风华已经以灵启派掌门人的身份,向天下澄清其子宋辰并未与魔教勾结,只是不小心中了花无叶的奸计,迫不得已才与正派为敌。而他所杀的那些人也只是些普通的弟子,迫于灵启派的威压,各派也就没再计较。
而宋辰现在又重现常合山之举,自然让伏天门颇为忌惮。
而宋辰丝毫不避讳他们审讯的目光,手持折扇挡在花无叶身前,义正言辞地回道:“事情未查明之前,我自是不允许你们乱冤枉人。一码归一码,即便花无叶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可我们既然自诩名门正派,就该有正道的作风,不管对待何人,都应秉公处理,不可给人强加罪名。”
掷地有声,字字珠玑。
花无叶听了都不禁佩服,说得多正义凛然啊。
可能这就是宋辰的风骨,众生皆平等,不论之前有多深重的罪孽。
“可她杀了那么多人,再多给她背负一条人命又如何?”思长涯身后一名胆大的弟子尤为不服,公然与宋辰叫嚣,且看向花无叶时,轻蔑不屑都明目张胆写在脸上了。
花无叶从来都不是个好惹的主,持剑的手一抬,利刃的锋芒直晃了那人的眼,使他下意识后退,神色略显惶恐。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动作便让那人不寒而栗,足以可见她的威慑力并不差。
宋辰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花无叶,眼中欣慰之色显而易见,待回过头来又不留痕迹地转变成一本正经:“花无叶是死不足惜,可若强行将杀害安乐公主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便会让这幕后真凶逍遥法外。安乐公主贵为当朝公主,如今意外惨死,兹事体大,自当查个水落石出,思门主以为如何?”
眼前少年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硬是把话说得头头是道,让思长涯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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