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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爷眉飞色舞的说:“怎么疯的么,这说法可就多了去了,有的说是三夫人自己本来就承受着丧子之痛,加上孤独寂寞,各种情绪得不到排解,所以自己把自己逼疯了,还有的说是大夫人二夫人跟着暗中插刀子,给三夫人的粮米都是下了药的,加上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折磨,很快就疯了,更有甚者,说是那屈死的孩子来为自己的冤屈索命,把他娘的魂勾下去了。”
“三夫人这也够走火入魔的啊!”这起人间惨剧真是让人唏嘘。我接着问:“那疯是怎么个疯法?”
葛大爷眨眨眼睛:“嘿,我说你个小梅林还真够喜欢刨根问底的,不过那天我那个表姨正是去跟我妈说这个事情呐!表姨说,听说那个三夫人,天天在那间屋子里,自己跟自己打麻将牌。外边的佣人常听见,屋子里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偶尔还听见三夫人自言自语:开杠!我胡啦!什么的。倒好像真跟谁打着牌一样,所以事情一传开,都说是宋老爷和两个太太逼疯了那三夫人。”
“她是疯了,还是在和鬼打麻将牌……”娘炮苏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这幅象牙麻将,再也不敢伸手触碰。
“我看也是,”林千斤一张白皙俏脸现在看上去更是毫无血色:“不会是,找不到人打牌,找了些鬼来吧……”
葛大爷倒愣了:“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还信这个?除了赌鬼,世界上哪里还有别的什么鬼?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玉宁深闺内院的女人们闲得发慌,一传十十传百,说的邪门极了,也不知道掺了多少水分。隔了这好几十年,本来没几个还记得的。故事就是故事,怎么你们倒突然怕起来了。”
“那再后来呢!”我问:“三夫人疯了以后,有没有人给她延医问药?还是就眼睁睁看她自己在屋子里受折磨?她虽然沉迷麻将害死孩子确实有错,可是孩子还可以再生……”
“你又没有过孩子,你怎么知道丧子之痛?”葛大爷咋舌道:“还再生,宋老爷见都不愿见三夫人,吩咐着是死是活都不许在他面前提一个字儿,估计是没人管吧。具体的嘛,因为三夫人疯了没多久,那宋老爷的买卖一落千丈,宅子不就跟我开头说的一样空下来了吗!所以最后别说是三夫人,宋老爷大夫人二夫人的下落都没人知道。”
我看向白泽,白泽点点头:“正所谓山回路转不见君,被驱不异犬与鸡。”
“你说的究竟是啥?”我凑近白泽:“别的你就不要东拉西扯了,事情听你也听见了,看你也看见了,那个三太太的鬼魂,是不是你该动手了?”
“小神不愿动手,”白泽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鬼魂也怪可怜的,小神于心不忍。”
“可是那是鬼啊……”
“就算那是鬼,它做错了什么,要被驱除?”白泽眨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瞪着我:“它之所以出来,是因为寂寞啊!”
咦,为什么这个角度看着他,竟然这么好看?不知不觉,我心出乎意料的跳漏了一拍。露华忙插嘴:“小主,辟邪神本来就是以美貌闻名的神兽,听说原形也十分俊美呐!”原形就是那一大团白色绒球?不,这不重要,我甩甩头,问:“寂寞?”
白泽皱眉说:“那是自然了,你想想,一个青春少妇,独个儿在深闺里,孤独寂寞,与麻将牌作伴,幻想着能有人与自己作伴,借着麻将让自己从悲苦的现实里求得一丝麻醉,是多么的凄凄惨惨戚戚。所以小神就说,这种故事小神最不爱听,听了眼窝心窝处处作酸。哎。”作势十分优雅的甩甩袖子,叹了一声。
“说的也是,不知道三夫人是怎么熬过来的,难以想象的悲剧……话说你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文学评论家了?这么说,她没有恶意,只是看到雀圣们在打麻将,耐不住寂寞,忍不住也跟着来凑凑热闹,趁着谁不在,就冒充谁来跟着摸两把,其实没有害人之心了?”
“你说的她是谁啊?”葛大爷实在听不明白,忍不住插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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