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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偃笑容頓時加深，伸出手指輕點問漁眉間，「小祖宗想必還沒看過自己的樣子，這具靈骸眉間硃砂，其實是一道帶著小祖宗神魂碎片蘊養出來的封魔印，任何不屬於小祖宗的神魂想要占據這具靈骸，都只會變成蘊養靈骸的養料。」

這話時偃是笑著說的，問漁卻聽得背心發涼，話里的意思很明確，能留在這靈骸里的必然是問聆宗等待的小祖宗，不會是其他的孤魂野鬼，孤魂野鬼都被消化了。

奪舍是不可能奪舍的，人家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會給孤魂野鬼機會。

原本以為自己走穿越劇情的問漁瞬間躺平認命：「你說是就是吧……所以，有鏡子讓我看看嗎？」

時偃手指一彈，一道水鏡落在問漁面前，清晰可見她自己的面容。

水鏡里的臉跟她原本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同樣的眉眼輪廓，卻更加精緻動人，圓溜溜的眼底滿是清澈的光芒，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充滿膠原蛋白，就她自己看著都心動。

「高配版啊……」擁有一顆愛美之心的問漁依依不捨地挼了一把自己軟嫩的臉頰，「我可真好看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問漁一抬頭，就看到時偃笑盈盈的樣子，眼睛裡是全然的信任和寵溺。

只可惜，這信任大概是對於他口中的「老祖宗」，而不是眼前的「小祖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應該就是個湊數的。

不是她自戀，就是不知道那位老祖宗對這位「小祖宗」是有多少層的濾鏡，才能捏出這樣一張臉來。

他們真不覺得有些草率嗎？

第o3章問漁【修】

「這太草率了！」

「我也如此覺得。」

「靈骸對問聆宗來說有多重要不用贅述，就這麼隨意認為她就是小祖宗，真的合理？」

「你這話就不對了，對問聆宗重要的，從來就不是靈骸，而是小祖宗。」

「所以你只是承認她就是小祖宗了？」

「你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

「當然有！如果她真是小祖宗，即便沒有記憶，那也擁有小祖宗的實力，還有，可以驗證是不是小祖宗神魂的方法有那麼多，現在承認是不是太早了一點！」

「……」

問漁撐在下巴坐在時偃給她布置的座位上，看著下面一圈人鬧騰得就差沒直接打起來，剛開始還能有點興，想著能從他們的隻言片語里得到點有關的信息。

結果翻來覆去吵了半天也沒個結論。

時偃垂手立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沒什麼關係。只在問漁偏頭看向他的時候會有所感，抬眼看著她，用眼神詢問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能讀懂自己的眼神，自己也能勉強看懂他的眼神。

這種感覺，格外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