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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向衍不愿接受,快走了两步,之前挂投诉箱的地方已经被重新粉刷过一遍,焕然一新,干净的连个毛也没有。
孔舒垂眼,走到门前,伸手去拧了拧医务室的门把手。
忽然,门自己开了。
她愣了一下,看向申向衍。
“申向衍,门没锁。”
申向衍也觉得奇怪,抬手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的面积有一个教室那么大,里面摆着两张床,还有三个专门用来放药的柜子,窗户大敞着,窗帘已经被雨水打湿,靠近窗户的地面都是水迹。
“这是忘记锁门了?”孔舒走进医务室,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可能是。”申向衍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去药柜里翻找碘伏和棉球。
找到碘伏后,他指了指旁边的床。
孔舒瞄了一眼床,脑子一热,闪过一丝邪念,她连忙打消心中的想法:“我站着就行,不用躺。”
申向衍无奈:“我是让你坐下。”
孔舒“哦”了一声,心虚地坐在了床边,嘴唇轻扯想抿起嘴,却扯到了伤口,连忙放松了嘴唇,微微仰起头,盯着申向衍。
申向衍捏起碘伏瓶里的棉球,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
冰凉的碘伏球碰到伤口的那一瞬间,盐杀般的感觉让孔舒控制不住嘴角抽搐,却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懦弱,于是硬撑着,板着脸,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面无表情。
申向衍手上动作未停,淡淡一笑:“你就像只兔子。”
孔舒奇怪:“为什么是兔子?”
因为像兔子一样可爱?
“我在学校上解剖课的时候,曾经解剖过一只兔子,它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既不挣扎,也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含着泪,用淡红色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申向衍说着,将手里沾血的碘伏球扔掉,用镊子又夹出一个新的。
嘴上的伤口已经渐渐适应了碘伏的刺激,并没有那么疼了,孔舒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问:“它们为什么不挣扎?”
“因为它们被麻醉了。”申向衍说,“你个傻子。”
孔舒脸色一沉,感觉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到。
“这和我像兔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解剖我?”
“当然不是。”申向衍缓缓道,“我只是好奇,你明明没有像兔子一样被麻醉,却为什么从来不喊疼?”
孔舒微微愣了一下,忽而意识到申向衍离自己有些近,近到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便不动声色地朝后挪了挪身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申向衍立即直起了腰,转身将碘伏和镊子放回了原处。
“喊疼会浪费力气,我只是想节省体力去承受那份疼而已。”说话时,孔舒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里有一股碘伏味道,有些难受。
“可你不喊疼,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有多疼。”
申向衍背对着她,孔舒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却总觉得申向衍说这话有别的意思。
她从床上站起来,背起手在医务室里转悠,顺手将敞开的窗子关上。
“与其好奇我疼不疼,不如快点想想怎么才能阻止车爆炸,然后脱离循环。”
她顿了顿,又说,“我想了下,就算同学里有认识车管所的人,也不能冒着丢工作的风险帮我们查别人的车牌号,况且,如果别人问我们为什么要查车主信息,我们也没办法解释,毕竟循环的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说了别人也不会信。”
话说出去半天,都听见没有动静。
孔舒回头看向申向衍,现他站在药柜前,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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