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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滅了燈?」
姚環音見趙醫師也在他身旁,沒有直接說南宮霖已經醒了。隨便找了個藉口:「燭火晃眼,怕打擾病人休息。」
柳聘風又壓低三分聲音,道:「那勞煩你把桌上的藥箱送出來。」
姚環音目光往下移,果然看見藥箱躺在桌上。她站起身,卻被床上的南宮霖扣住纖細手腕。她不解回頭,看他已經坐起身來,行動間牽動傷口,他痛得連呼吸都不覺加重了些。
掌心乾燥溫熱,明明受了傷,拽人的力氣竟然半點不小。
她只能把另一隻手上的燈放在床邊,然後輕輕拍了拍南宮霖手背。
「別怕。」她用氣音說。
可能是聽到她這句安撫,也可能是沒聽見。
兩個呼吸後,南宮霖手指鬆了力道。
姚環音這才抽身去送藥箱。
柳聘風見她出來,神色不變,聲音卻淡了:「丁慶,你替我去送送趙醫師。」
丁慶啊了一聲,不知柳聘風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也沒有異議,拿了藥箱就和趙醫師離開了。
姚環音敏銳察覺他情緒的變化,抬頭看他,想在他臉上找出點痕跡。
然而柳聘風嘆了口氣,什麼都沒說,他伸手握住姚環音手腕,道:「疼嗎?」
原本被他養的如皓月凝雪般細嫩手腕,此刻紅痕未消。
那是剛剛被南宮霖不知分寸的力道掐出來的。
姚環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皮肉現在這麼嬌氣。她莫名有些心虛,訕訕道:「沒關係,三皇子這會兒醒了,你要不要進去瞧瞧?」
柳聘風摩挲著她腕間肌膚,溫柔幫她把垂下的碎發別在耳後:「我們一起去。」
姚環音點頭,與他一齊進去看南宮霖。
一直到裡間,他都沒有放開與她相握的手。
「臣柳聘風,拜見三皇子。」
姚環音不知該不該一同拜,她見柳聘風彎下脊背,剛想行禮,就被南宮霖打斷:「行了,你們二人不必多禮。」
「殿下受驚了。」柳聘風客套,「說起來,臣還未曾謝過殿下那年救命之恩。」
南宮霖支起身體,靠在床邊,道:「客氣,本就是各取所需。」
他此刻形容姿態雖然狼狽,但上位者姿態絲毫不減,悠哉游哉和柳聘風說著廢話,明明已經到了十萬火急、難以轉圜之地,卻絲毫沒有急色。
「說起來,本王還未曾恭賀柳大人婚之喜。」
南宮霖這麼說著,眼神卻悄悄瞥了一眼姚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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