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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郃很满意麾下诸位百人将的胆气,点点头又笑着宽慰道:“我虽有这样的想法,但也不会叫你们蛮干,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等奇兵们的小命,远比秦卒金贵,岂会叫你们去白白送死?今夜咱们权当练练手,成事最好,不成也罢,就算是对你等的考核吧。”
这话听得在场的奇兵们不知该作何反应——眼前这位李五百将,居然拿二十万秦军的帅帐作为对他们的考核?这考核的门槛未免也太高了些。
哭笑不得之余,吴恒正色对李郃说道:“请五百将示下。”
见此,李郃便叫众人蹲成一圈,而他则举着火把在地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讲解战术:“……已探明秦军的帅帐就在南边的黄土塬上,其北坡、西坡,都有秦军把守,防守森严,但东坡紧挨大河,或许秦军会有所疏忽,是故,咱们泅渡过去,从东坡起偷袭……”
从旁,翟虎站在圈子外,揣着手静静看着李郃在那讲解战术,只听得眉头连挑。
虽然李郃年纪轻,但他所讲述的战术,却让翟虎大开眼界。
他也觉得,就算是秦军,恐怕也不会想到有一群人会用泅渡的方式绕到其薄弱处。
“都记牢了么?”
在讲述完战术后,李郃扫视面前的一干百人将。
众百人将纷纷点头,一个个或摩拳擦掌,或舔着嘴唇,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见此,李郃站起身向翟虎点头告别,旋即挥了挥手:“出!”
于是乎,二百余名奇兵趁着夜色来到了东梁渡口一带。
那里原来有一个小村,不过在秦军犯境之前就已经迁走了,整个村子也被少梁的军卒放一把火烧了,成为了一座废弃的村子。
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秦军驻扎在此。
奇兵们并没有惊动此地的秦军,悄无声息地来到河旁,一个接一个下了河中,就那么漂浮着身体,顺流而下。
说实话,李郃不担心其他人,唯独担心彭丑,毕竟奇兵队当中就数这家伙水性最差,不过就今晚来看,彭丑的表现还不错,虽然有狐豨、狐贲二人撑着他。
不多时,奇兵们便漂流至了东黄土塬的东面。
果不其然,东黄土塬的东坡几乎没有秦军把守,只有在塬台顶上,才有那么几个秦军的身影,有的在那站岗,有的则举着火把来回走动,论防守的森严,远不如北坡与西坡。
见此,奇兵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岸,一个个匍匐于地。
不多时,李郃打出了一个向上攀爬的手势,于是二百余名奇兵胸口贴着山坡,一点一点向上挪蹭。
随着李郃等人的向上攀爬,他们隐约能听到上头有秦军士卒在说话。
“那边的袭击……似乎停了。”
“鬼卒?”
“什么鬼卒,将军说了那是少梁的精锐……”
“是是……那些少梁人估计也乏了吧?你说,少梁区区一个小国,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士卒?听说他们今晚就杀了数百人……”
“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罢了,有本事真的来袭营,埋伏在外,偷袭咱们巡逻的兄弟算什么本事?”
“……”
听到上头的动静,以吴恒为的一干奇兵们面无表情,有的甚至露出‘待会叫你们好看’的神色,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人出声音。
李郃亦将身体紧贴山坡,久久没有动弹,直到上头秦军士卒的说话声逐渐远去,他这才抓紧时间,攀上了塬台,露出半个脑袋,扫视塬台上的动静。
只见这片方圆约三里左右的黄土塬上,仅驻扎着少量的秦军。
当然这个少量是针对二十万秦军而言,就李郃此刻所看到的秦军岗哨,便有成百上千,不过这些人大多都守在北坡、西坡,而且是面朝着北面与西面,东坡这边,除了之前离开的那支巡逻队,就只有那么几人抱着长戈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打盹。
上!
李郃抬手打了个手势。
跟在李郃身旁的韩延、吴恒二将看到李郃打出的手势,毫不犹豫地爬上塬台,旋即与李郃一同猫着腰潜近那几名好似在打盹的秦军,绕至其背后,左手捂向其口鼻,右手勒住其咽喉。
“咔嚓。”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名打盹的秦军就被李郃、韩延、吴恒三人同时扭断了脖子。
旋即,五名奇兵迅爬上来,其中三人将那三名秦卒的尸体拖到不远处的柴堆后,另外两人则消除拖行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专门训练过的。
而期间,李郃、韩延、吴恒三人则握着之前三名秦卒的兵器,堂而皇之地来回走动,窥视着整片黄土塬上的动静。
『那么……那位秦军主帅的帅帐在哪呢?』
双目扫视着四周,李郃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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