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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李郃走过去宽慰道:“别怕,人数多也不一定能取胜,否则各国比比人数就好了,还打什么仗?”
虽然李郃说得风趣,但梁姬却慑于秦军的威势根本笑不出来,最终勉强挤出几丝笑容作为回应,甚至还偷偷低声对李郃说道:“可……我害怕……”
也难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哪见到今日这等阵仗?
于是李郃又低声对他说道:“城上的士卒们都看着你呢……虽说翟司马是主将,但你才是我少梁的灵魂,你的害怕、担忧,可是会影响到守城士卒的斗志,因此就算害怕也不要表现出来。……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在少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前,任秦军有多少人,也无法伤到你分毫。你所要做的,就是站在这里,与在场的军卒同进同退,且默默牢记这些或将为国捐躯的勇士,莫要忘却他们。”
“嗯!”
梁姬郑重地点点头。
李郃微微一笑,再一抬眼,就见东梁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先是有些赞许,但随即,这老头又瞪了他一眼。
“呜呜——”
城外,突然响起了秦军的号角声,那号角声沉重而悠长,叫东梁城上的守卒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哼!”
翟虎自然明白这是秦军有意为之的恐吓,正思索着如何反制,此时就见芝川上的秦军中,徐徐驶出一辆战车,车上旌旗迎风招展,从排场来看,应该就是秦军的主帅,嬴虔。
嬴虔乃秦王公子,勇猛果敢,久经战阵,他一看东梁城,就知道少梁已经做好了抵抗他秦军的准备。
但他并不在意,甚至还感觉有点好笑——没有魏国,区区一个少梁小国,如何能抵抗他秦师?
看看之前河戎的下场,费时费力花数年建造洛水长城,结果怎样?还不是在一个月内就被他秦师攻破了王城?
“最多十月下旬,应该可以攻陷少梁……”
站在战车上,嬴虔喃喃自语,浑然不将眼前那严正以待的东梁城放在眼里。
此时有一名秦将快步走至嬴虔车驾前,抱拳禀道:“将军,各军已做好准备,只能将军下令。”
“唔。”
嬴虔点了点头,随即看着近在咫尺的东梁城笑道:“先……先派使者再去逼降。”
在他的命令下,一名随军的使者在一队秦军的保护下,乘坐战车来到了东梁城城下,朝着城上喊道:“大秦虎师已至,若少梁不降,待破城之日,全城皆为齑粉!”
城上的众人一阵沉默,随即就见翟虎下令道:“射死他!”
在翟虎的命令下,城上的守卒向那名使者的车驾射了几箭,吓得那使者一边大骂一边逃离,回去向嬴虔禀告。
“哼,冥顽不灵!”
在得知使者的禀告后,嬴虔心中越不悦,挥手下令全军逼近东梁。
在他的命令下,那呈环形隐隐围住东梁城南、西两面的秦军,徐徐向东梁城逼近,足足前进了百余步。
随后,二十几万秦军高举手中兵器,齐声呐喊:“破城!破城!破城!”
这二十几万人的声音汇聚到一处,仿佛轰雷一般,别说东梁城上的少梁军卒,就连瑕阳君麾下的魏卒,也一个个露出了惊骇之色。
而梁姬更是吓得抓住了李郃的胳膊,整个人朝他靠了靠。
有所察觉的李郃低头一看,低声宽慰道:“别怕,没事。”
梁姬点点头,但抓着李郃手臂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幸亏此时东梁君也被秦军吸引了注意,否则恐怕这老头恐怕又要用杀人的眼神看向李郃了。
“李郃。”
前面传来了翟虎的呼唤。
李郃拍了拍梁姬的手背,示意她放开自己,旋即他快步走到了翟虎身旁。
只见翟虎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秦军先声夺人,志在威慑我方,若任其施为,难保我方士卒不会被其夺去士气,你可有什么建议?”
李郃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说着,他附耳对翟虎低声说了几句。
只听翟虎听得满脸惊奇,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郃:“真有胆……去吧,我允许了!”
“是!”
李郃抱了抱拳,头也不回地下了城墙。
见此,魏瑕阳君不解地问翟虎道:“这五百人将……他做什么去?”
翟虎神秘地笑道:“你看着就知道了……”
稍后,就听下方的城门传来轰隆之响,同时有魏卒上城墙禀报:“五百人将李郃,命人打开城门,去了城外……”
“什么?!”瑕阳君面色大变,几步冲到墙垛旁,探出身体往城下看,旋即就看到李郃手持佩剑独自一人走到城外。
“我乃李郃,对面秦军……来战!!”
面朝十几二十万秦军,李郃大声喝道。
且不说这声音是否能传到秦军那边,至少城上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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