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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庭審下午五點多結束，陰了幾天終於下了小雨。

葉同塵她們走出法院，外面等著的媒體就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

曉山青上前將葉同塵和抱著孩子的李菲菲擋在身後，李菲菲則是下意識遮住了孩子的臉。

「請大家不要擁擠，我會回答大家關心的問題。」曉山青一面打開黑色的大傘遞給葉同塵，讓她和李菲菲先上車去，一面攔下了所有的媒體。

不少媒體人是衝著紀家私生女葉塵來的，以為她會趁著這個大好的時機炒作、為自己洗白，沒想到葉塵壓根不理會他們，撐著傘將李菲菲擋的嚴嚴實實走了。

他們甚至只拍到背影和黑傘下的兩雙腳——一雙穿著矮矮的小貓跟鞋和黑色絲襪的纖細小腿，一雙是穿著裸色高跟鞋，筆直西褲的腿。

西褲熨燙的很整齊，那是李菲菲，她體面的走出法院，結束她糟糕的婚姻。

曉山青還在回答問題，他毫不吝嗇的告訴媒體，已經當庭宣判——撤銷婚姻，王某存在欺詐行為、傳播性病行為，且情節惡劣，除夫妻共同財產的分割外，還要支付孩子撫養費、賠償他的當事人各項損失六十萬。王某已觸犯多條法律，判處兩年九個月的刑期，當庭收監。

他還表示：「我們律所會繼續為被王某傳染的受害者討回公道。」

有媒體人問曉山青：「這是你們律所第一件案子，能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曉山青看向他說：「不是我們律所贏了，是正義贏了。」

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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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的葉同塵聽見曉山青的話，無奈的笑了，能讓媒體尷尬的也只有曉山青了。

孩子在李菲菲懷裡哭了，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哭，李菲菲抱著孩子卻沒有哭，她開心，這是她從母親去世後活得最輕鬆的一天。

車外王一康被法警押送了出來，他母親哭喊著跪在地上說著什麼，但不重要了，因果報應。

葉同塵朝車外看了出去，看見曉山青和媒體已經被一群黑衣保鏢隔了開，他站在法院一側的廊下正在和一個人說話，人影綽綽，她只能看到那人的側影，黑色的西服扎了發，輪廓很深，下顎線條很明顯。

曉山青的義父？他居然蓄了發。

之前聽曉山青說過，他義父供奉[同塵天師]，但這個正經修道蓄髮的人很少了吧。

天師道要求並不嚴格，普通修道無需蓄髮，無需食素，也可以婚配，沒什麼條條框框，但如果想要留在道觀潛心修道，就需要遵守戒律了：蓄髮、食素、不可婚配。

曉山青的義父不會還沒有婚配吧？他看起來好像只比曉山青大十歲。

他義父好像在和他說什麼，抬手招了招，一個很漂亮年輕的女生別彆扭扭的走了過來，站在曉山青的對面，很不情願似地跟曉山青握了手。

好漂亮的女生，一頭微卷的黑髮，穿著針織衫短裙，像個芭比。

那女生似乎在朝她們這邊看過來。

葉同塵望著她的眉眼，突然明白了，這個女孩兒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翁」，她正是曉山青的相親對象，可曉山青不是她的正緣。

或許可以說，曉山青是她的「男配」。

葉同塵眼前竟然一閃而過，曉山青渾身是血讓這個女孩兒快跑的畫面……

可畫面一閃而逝，她就暈眩得想吐。

葉同塵閉上了眼，最近她靈力恢復了一丁點，有時候靠近電器不控制靈力就會導致電器失靈，但也只是很微末的靈力，她現在很難看透一個人的命數。

她將暈眩的額頭抵在車窗上，從口袋裡摸出巨甜的脆脆鯊塞進了嘴裡，她懷疑現在的世界沒有靈力，是因為電器太多了……

「葉律師你沒事吧？你臉色好差啊。」李菲菲忙過來看她。

「沒事。」葉同塵邊吃邊說：「就是餓著了。」

「啊？」李菲菲記得開庭前葉律師才吃了一個漢堡一大份蛋糕。

很快，曉山青就上了車，看見葉同塵臉色不好，馬上從車上拿出了準備了可樂，打開罐子遞給葉同塵，和李菲菲解釋：「她容易低血糖。」

李菲菲點點頭，和他們說不如直接去她那裡，她親自做飯謝謝他們，怕他們拒絕又說，她通知霞嬸也過去，大家一起聚個餐。

今天是曉律所歷史性的一天，曉山青本來就想好好慶祝一番，也就答應了下來，怕李菲菲麻煩，他偷偷給霞嬸轉了錢讓她幫忙去飯店裡買幾道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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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套公寓，葉同塵也緩過來了。

開門進去，已經到了的霞嬸「砰」的拉了一個禮炮小彩帶，「祝賀曉律師、葉律師大獲全勝。」

屋子裡飄著飯菜香，每個人都在笑。

葉同塵靠在門口吸了吸鼻子，卻還在能聞到隱約的血煞之氣，從窗戶、從門外飄散進來，她聽見身後傳來「喵喵」的貓叫聲。

回過頭，看見走廊里一隻很瘦的小貓顫巍巍在叫。

對面的那戶住戶打開了門，是個不太高的男生，頭髮很短，穿著黑色的T恤和睡褲，看見門口的葉同塵愣了一下，馬上就出來把小貓抱了起來，望向葉同塵笑了一下說：「小貓是我收養的流浪貓，剛剛丟垃圾跑了出來。」

葉同塵聞到更加濃重的氣味，這次是血腥味，從對面的門裡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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