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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墨林轩的那日,许久不敢出门的雪容不由得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段日子她总算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墨林轩很大,比绮绣轩大了一倍,园子里值守的侍卫很多,每隔几米就有两个身材健壮、腰间佩刀的男子站着。
雪容见了,眼睛亮,怪不得紫苑姐姐说墨林轩是最安全的地方。
值守的侍卫见他们一行人进来,眼神不变,像是木头人一样。
众人被领着到了一处屋子内,一个白面的年轻男子坐在红木椅子上,手里拿着几张纸在看。
这个人雪容见过,正是兰芝的弟弟何铭。
来墨林轩之前,紫苑特地提点了她园子的情况,让她务必警醒着,不可犯错。
这何铭和兰芝都是从皇宫里跟随王爷出来的,俩人在宫里认了姐弟,伺候了王爷好几年,是墨林轩绝对要恭敬的人物。
墨林轩里还有两位不能得罪的人物,一个叫丁振元,武艺高强,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另一个叫曹金,服侍王爷从小长大,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
每一个人何铭都详细询问了情况,之前在哪干活,做什么,有什么擅长的,沉吟片刻后,他便给大家安排了干活的地方。
雪容因认字,便被安排到了藏书阁。当她推开门,满屋子的书册映入眼帘,雪容忍不住开心地鼓掌。
藏书阁位于澄观园偏僻的东南角,共两层,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各种书籍都有,十分丰富。
主子们平日里很少看书,雪容主要负责清扫除尘,管理好书籍不被虫蛀即可,十分清闲。每日清扫只需要半天,下午雪容就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到太阳落山,才意犹未尽地回房。
在墨林轩呆了十几日,园子里的人雪容基本都认识了。有两个女子让她尤为记忆深刻。
夏日炎炎,大家都穿的少,可是墨林轩的女人穿的更少,同雪容一同进来的两个长相出挑的女人每日精心打扮,穿梭于墨林轩的各处,细腻白皙的肌肤十分亮眼。
雪容隐隐猜到了她俩的意图,这种事情在谭府也生过许多次。
期间雪容也回绮秀轩一次探望紫苑,紫苑见她安然无恙十分开心,意味着那些黑衣人有所顾忌,不敢在墨林轩动手。
某一日,雪容如常从书库回屋,却现院子里跪了一大批人,嘴中喊着“拜见王爷。”雪容连忙跪下,忍不住悄悄抬头向门口望去,她进入王府两个多月了,还真没见过肃王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入了墨林轩,当他们的面容在月光下渐渐变得清晰,雪容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长了脖子,这俩人她认识!
当年花神节的时候,在莲花池遇见过!
为的男子长相英俊、身材颀长,一身玄色衣袍,腰间束着玉带,后面跟着的男子面容冷峻,一身灰色衣袍,手持佩剑。
雪容傻呆呆地看着他们,原来他就是肃王霍淳修,身后的人是他的贴身侍卫丁振元。
仰着头愣神的雪容在一群跪拜低福的人分外显眼,肃王自然注意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眼神在她那多停留了几秒,随后迈步走进了书房。
等王爷的身影消失不见,许多人都看向雪容,表情不一,有好奇、不屑和嫉妒。
一名同是从绮绣轩出来的女子上前,笑嘻嘻道:“雪容,你胆子真大,盯着王爷瞧。”
雪容尴尬得咳了一声。
女子继续道“哎,不过王爷没有生气,你运气不错。第一次见到王爷感觉怎么样”女子说着,满脸好奇。
周围的人也都暗暗竖起了耳朵,十分八卦。
雪容有些无奈,还好何铭很快走了过来,院子里的众人如鸟兽状纷纷散去,他盯着雪容,神情严肃道:“念你是初犯,王爷也没怪罪,以后再这样,来我这受罚。”
雪容连道不敢,何铭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与王爷相识?”雪容迟疑了一下,点了头。何铭眼中有了询问之色。
想起那年在莲花池的情景,肃王必然不想让他人知晓,雪容想了想道:“奴婢父亲曾是翰林院学士,王爷曾到府中做客,我与王爷见过。”
何铭嗯了一声,没有仔细询问,园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雪容,他们的来历,何铭都查过,对于雪容的话,他是信的。
这天晚上,雪容本来睡得很熟,可半夜里迷迷糊糊地被吵醒了,隐约中听见园子里有女人的哭喊声,当她想起身看时,声音又消失不见,仿佛那哭声只是错觉。
第二天早晨,雪容便现澄观园的气氛有些异样,下人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木然地干着活,全然没有之前的活跃。
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有人来书库找她,说是何总管要见她。
雪容心中诧异,跟着那人到了何铭处,屋子里除了何铭,还有两个人,一个身材瘦削、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正与何铭说着话,还有一个伏地跪着、瑟瑟抖的女人。
雪容多看了女子几眼,她不就是常常衣着暴露的两个女子之一。
见到雪容进来,男人阴森森的目光转向她,吓了她一跳。
“公公,您看这丫头如何?来历清白、年龄也小,应该不会有那肮脏的心思。”何铭恭声问道。
男人收回视线,沉吟了一会儿,淡淡道:“暂且先用她罢。”
雪容在旁边听着,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原来是一直在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曹金曹公公,不过他们的话却让雪容一头雾水,不由看向何铭。
何铭没有理会她,继续问道:“如何处置她”
“现在你是王府后院的管事,这等小事你看着办吧。”曹公公道,“杂家出来有一会了,王爷身边还需人伺候。”
何铭点头。
等那个曹公公离开后,雪容忍不住问道:“何总管,生了什么事?”
何铭淡淡一笑,道:“你走运了。以后你就接替她伺候王爷吧。”
雪容吓了一跳,她这算是升迁了吗!
何铭接着坐在了椅子上,看向跪伏在地的女人道:“这王府容不得你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自己收拾东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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