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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风一吹,将少卿脑子吹清醒了不少,她这才想起来问常珺方才到底为何要那样说。
“因为我高兴啊。”
白狐在常珺的脚边蹦蹦跳跳,常珺也跟着它一道蹦蹦跳跳,嗓音也沾上了愉悦。
她今夜真的很高兴,虽被苏小白半推半就的看管了许久院中的圆毛,但自那时,眉间就染上了兴奋。
少卿见她周身未有灵力护体,一双手冻得通红,手腕一翻便变出一嫩灰外衫披在她肩上。
虽然少卿的外衫和常珺的羽绒服混在一处有些不搭,但外衫一披上,周身的冷风便消失不见,不断的有暖意传递给常珺。
“我也有个弟子。”少卿蓦地开口。
“嗯?”
少卿牵着常珺的手,一路穿过民宿蜿蜒曲折的廊庭,“他叫长轩,只是我不清楚他现在在哪里。”
常珺很少听见她谈论自己的事儿,这一下竟比之前在总局时还要精神,竖个耳朵仔细的听着。
“他一开始是个愣头青,后来历练了几年,变得圆滑了些,但本质上还是个愣头青。”
少卿一面说,一面替她拢好外衫,不叫凉风吹进去,“他好像是个法修。”
常珺抬眼望她,“好像?”
“对,好像。”
“你是他师父,怎么连他是不是法修都不知道?”常珺眸光一变,肯定地开口,“一看你就不是个好师父。”
“哪有,他今天舞枪耍剑,明天就修音律知佛法,我实在是没分清楚他到底想修什么,所以就给他定了个法修。”
少卿说的倒也不错,天帝太子长轩,在常羊山舞枪。
后到了青帝殿,平素就是耍剑,将她藏得那些个剑谱全看了一遍后,又去了西天和佛陀论道,回来嘴上整日都挂着阿弥陀佛。
一直阿弥陀佛了两千多年,又去新任文华帝君那处观摩了几日伏羲琴,回来后,整个青帝殿自羲和神女当值到望舒神女下值都回荡着呕哑嘲哳难为听的音律。
前些年去昆仑墟墨阳宫探望四帝子,结识了绛婳,又开始参悟起刀法来。
说实在的,少卿着实是不大晓得长轩到底在想些什么。
常珺听她这样一说,仿若是瞧见了她教导弟子时无奈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按你这么说,你这个徒弟,还是个全才咯?”
少卿嗤笑一声,“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他均衡展,样样不通。”
“哪有你这样否定自己徒弟的?”
“他有一项精通,就是法术,”少卿无奈地摊手,“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法修嘛。”
常珺抱起想顺着她裤腿往上爬的白狐,将自个儿整个裹在嫩灰外衫里,只露张脸出来。
她眨巴两下眼睛,“我不信。”
少卿默了默,“真的。”
她像是怕常珺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可空中只飘荡着那句‘我不信’。
少卿再一抬眼,身侧已没了常珺的身影,只余嫩灰的衣角在习习凉风中翻飞。
她朝远处望去,常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楼茶室,正抱着白狐笑盈盈地向她招手。
山顶的总局处又响了几声爆竹声,少卿没告诉常珺,苏小白带着方好和海正华放烟花时讨论出不带常珺的结论。
还有,她今日也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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