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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刚……刚失明的那几年，一点点摸索过来?，摔了撞了的，很疼吧？”

  当了半个月的“盲人”，6序最大的感觉就是无助，人没有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在变得危险，同样的光明笼罩在身上，普通人感觉到的是安心，他感觉到的是可怕。

  那些光属于别人，唯独不属于他，走在再?平凡不过的街头?，他却像是行走在地狱里?。

  这些就是盛罗从前经历过的。

  “眼睛到底是什么？我从前真的没有仔细想过……对不起。”

  6序说?。

  “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怜。”盛罗皱了下眉头?，舒展开之?后她又笑了，“我说?过了，我没后悔过。”

  她没后悔过，也就不用?别人同情或者道歉。

  6序看着?她。

  黑色的长柔软地垂在脑后，有点细微的凌乱，在盛罗的身上却像是生机的延伸和外化。

  他突然想起来?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从前。

  女孩儿顶着?一头?金露出无奈的笑容，从他的教?室后门路过。

  那本该是他们毫无交集的一个清晨。

  却是他心动的开始。

  他一直喜欢她，不像宫原他们以为的那样，是因为盛罗救了他，是因为愧疚……他不会爱上救护车和担架，也不会爱为他维持秩序的警察。

  他只爱她。

  “盛罗，你想过，更好的人生是什么样子？”

  “嗯？”

  女人把耳机从耳朵上取下来?。

  她的头?转向?了6序的脸庞。

  “更好的人生？要是能多看见别人的笑就好了……以前我总是怕吓到别人，不敢看人，也不敢让别人看我的眼睛，现?在听见别人笑，我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的。就像你，以前我希望你能多笑笑，却不记得你笑起来?的样子。”

  盛罗的声音里?是真切的遗憾。

  她恍惚记得6序应该是长得很好看，却从没留意过，后来?记住的只有那种很香的气味儿，像是坐在开花的草地上吃橘子。

  哦，还有其他的，比如?皮肤很细滑，头?很干爽，后腰的肌肉线条……

  盛罗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头?，在医院里?想起从前的夫妻生活，她实在觉得不太合适。

  止痛药的效果在渐渐退去，6序开始觉得浑身剧痛。

  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出声音，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盛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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