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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东方汐紧紧攥住东方漓的胳膊,眼神癫狂明亮,像是入了魔一般。东方漓有点害怕,她意识到东方汐铁了心要让她练习这本《飞天遁地步》,东方漓劝阻无果,只能抱着最后的希望,悄悄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这是真的吗?”
系统沉默片刻,说:“东方家主所言没错。她不会害你的,就按她说的做吧。”
东方漓肩膀顿时垮掉,她知道,她再没有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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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海岸,山花遍野,晴空如洗。牧云归坐在窗前,阳光穿过窗扉,在她身上洒下点点金光。窗户被明光渲染得光辉灿烂,牧云归乌雪肤,眸如点漆,唇若点绛,坐在这片光晕中,恍如幻境虚影。
比赛极耗精神,牧云归这几天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休养生息。她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日子,牧云归合上锦盒,将母亲的簪妥善收好,随即就起身,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出门前,她顺手检查身份令牌,屋里瞬间响起好几道任务提醒音。
东方家布了好几个任务,牧云归一一看去,现是高价收蒲公英、蝴蝶翅膀、蜻蜓尾巴、翠鸟羽毛等物。
牧云归看着这几样东西,陷入沉默。
牧云归对这些东西当然不陌生,这不正是江少辞胡诌出来的“秘方”吗?江少辞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妙想,牧云归当初看到的时候还觉得他胡闹。谁曾想,那些人竟还真的信了?
牧云归一时不知道该说谁离谱。
第34章孤岛温室与炼狱,只有一念之差。……
江少辞正在房间里研究傀儡,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用法术,等抬起手时,才想起自己如今修为全失,已经没有法术了。
牧云归等在门外,屋里许久没有动静。她正要再敲门,面前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牧云归没有防备,一眨眼就看到一颗拆了一半、七零八碎的头,很是吓了一跳。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宁愿更改机关,让它来开门,也不愿意自己走这两步是吗?”
江少辞点头,是的。傀儡人被江少辞拆开脑壳,按理是不能活动的,但牧云归忽然敲门,江少辞没有法术,又不想自己动,便在傀儡人脑子里搭建了一个临时机关,专为了给牧云归开门用。
傀儡人同手同脚地回到屋里,江少辞一边恢复刚才修改的机关,一边漫不经心问:“怎么了?”
牧云归抿了抿唇,颇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开始收集蒲公英和蝴蝶了。”
江少辞手一抖,险些把傀儡人的头拧歪。江少辞手掌搭在傀儡人的头盖上,一时又好笑又无奈:“他们还真信了呀?”
这件事已经离谱到连始作俑者听了都吃惊的程度。牧云归叹了一声,坐在桌边,拿起一个机关轻轻擦拭:“是啊。任务是东方家出来的,东方汐该不会真的打算将什么人的腿打断吧?”
江少辞口吻轻忽,无所谓道:“那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断腿算什么,争霸赛那天,东方漓偷用风刃符时,可是冲着牧云归的命去的。她将牧云归的腿划伤,而江少辞只是让她断一条腿,已经对她十分仁慈了。
牧云归用帕子擦拭傀儡零件,良久未语。江少辞瞥了一眼,挑眉:“你该不会怜悯那些人吧?”
牧云归摇头,微微叹气:“不是。”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觉得江少辞聪明、冷静、隐忍、果决,这些确实是他的优点,但如果这些品质,出现在一个反派身上呢?
一个有天赋的魔头,杀伤力可比恶霸凶徒之流强大多了。牧云归救了江少辞,所以他对她耐心和善,多方护持。然而对于另一个阵营的人来说,江少辞这种人一定非常可怕吧。
他恩怨分明,但也睚眦必报;他能仅靠一场比赛就掌握对手的出招路数,也能想都不想就送一个人上绝路。他的优点同时是他的缺点,肆意恣睢,绝情狠辣,只看你是不是他所护的短。
他这种人,若走正道,必是泰山北斗,中流砥柱;若入魔道,便是仙门浩劫,倾天之祸。
江少辞取了块魔晶,慢慢放入傀儡人脑壳中,意味不明问:“那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牧云归说完,忽然抬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善恶感模糊,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更没什么道德约束。如今我自身难保,无法允诺你什么,但我希望,将来无论你走到哪一步,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少辞听到这些话,怔了下,随即嗤笑:“后悔?我怎么会后悔。”
牧云归刚才停顿分明是感觉到他的危险了,他以为她会像那些老学究一样摆大道理,或者像那些伪君子一样粉饰太平,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反而劝他,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可笑,他为何要后悔?他已经被剥夺一切,葬入深渊,他能活着站在这里完全是个意外。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复仇,为此,无论付出什么他都不在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悔”这种情绪。
“那再好不过。”牧云归仿佛没听出江少辞语气中的嘲讽,依然诚挚认真地看着他,“虽然你总说不在乎,可是我觉得,你一定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生来出众,不要辜负你自己。”
江少辞听后嗤笑。他放下傀儡,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自己都不觉得我有理想,你凭什么替我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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