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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辞似乎明白了什么,问:“这次比赛,还有上次你说修为停滞,都是因为听到了她脑子里的声音?”
牧云归悄悄点头。江少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牧云归紧张地盯了一会,小声问:“你相信吗?”
这么怪异的事情,要不是自己亲耳所闻,牧云归都不会信。但江少辞脸上毫无波澜,完全不觉得她得了失心疯,而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虽然没见过,但曾听闻有些人可以预知凶吉。不过,正常人没有这个功能,你以后不要和别人说了。”
牧云归轻轻“啊”了一声,认真地反问:“这难道不是大家都会的事情吗?”
江少辞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有点理解当年他说升级星脉很简单时,周围人的心情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江少辞低叹了一声,说:“不是。想什么呢,哪有这种好事。”
修行危机四伏,即便是高阶修士、名门子弟,稍有不慎也会陨落。如果可以预知自己的气运,甚至在别人欲要加害时可以听到……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之入狂。
越是强大的人越惜命,谁不想给自己多加几道保险。历史上每次有预知凶吉的宝物现世,必然伴随着腥风血雨,而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兽等族群,无一例外都会被捕杀殆尽。
据江少辞所知,在他那个年代还存活着的有预言之能的人,只剩下北境那一支。北境冰天雪地,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家投诚北辰皇室,世世代代为皇室效劳,以此为交换得到了整个北境的保护,这才幸运存活下来。要不然,他们家也是灭族的命。
江少辞一直很好奇传闻中可以窥探天命的言家,可惜无缘得见,没想到,一万年过去,他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同样拥有窥听能力的牧云归。
牧云归和言家有什么关系不好说,但至少能证明,如今北境依然有人迹,言家人还存活于世,那慕家必然也活着。
真是苍天不开眼,末法时代那么多生灵灭绝,为什么就没灭了慕家呢。
江少辞意外得知自己的老对头还活着,一时颇为惆怅。牧云归终于解开了一个疑惑,但是又生出许多的疑惑。别人都听不到,为何独独她可以?
牧云归想不懂,但她至少能确定,听到东方漓和系统的对话并不是什么正常事,以后她不能再透露给别人了。牧云归擦干净手,要回厢房修炼。出门时,她见江少辞一脸不高兴,好奇问:“你怎么了?”
江少辞摇头,吁气道:“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真是报应啊。”
牧云归一脸诡异,江少辞在骂他自己?他疯了吗?
牧云归静静看着他,说:“那你慢慢感慨,我回去了。等糕点干了,记得收起来。”
江少辞随意点头,拎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回到楼。经过牧云归提醒,江少辞再次打开水镜,这次他刻意留意,果然,在比赛开始前看到一个小白点。
江少辞放大,等看清那是一只蠕动的白虫子后,又默默缩小。虽然只有一瞬,但已经足够江少辞认出来,那是冰蝉蛊。
江少辞后仰,靠在椅背上坐了片刻,倏的一笑。中午时他不确定,现在有了冰蝉蛊,他终于想起来了。
牧云归当然没见过那种风符,因为这是流沙城的秘法。流沙城是西流沙最大的城池,西流沙在仙界大6西北,明明北方就是雪原,但这里却常年干枯,寸草不生,所在之处是一片茫茫沙漠,周围万里皆是荒野。西流沙因为条件苦、环境差、人迹罕至,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三道九流、黑白逃犯、仙门弃徒,都混迹在那一带。
所以流沙城也有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犯罪之城。
那个地方流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会走光明正大的路子,牧云归预料不到很正常。江少辞颇为好笑地想,天绝岛看似与世隔绝,实则卧虎藏龙。明明这里一千年都没有人来,却有人知道江少辞的独门剑法,还有人能拿出犯罪之城的地下黑物。
真是有意思。
风从窗外拂过,将桌案上的纸张吹得哗啦作响。江少辞随手压住,修长的手指下,正是一张画了一半的地图。
第31章剑招你怎么知道写剑法的人是这样想的……
南宫玄担心牧云归被外界舆论影响,其实还真是多虑了。牧云归早就知道天绝岛上的人不会真正接纳她,故而也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一群陌生人而已,如何评价她,重要吗?
更甚至,牧云归都不知道南宫玄来过。
原本牧云归的赛程很不利,第一场比赛就是她,最后一场也是她,牧云归要横跨整个赛区,时间拖得非常难受。但是现在牧云归倒要感谢给她安排赛程的人,仿佛未卜先知,提前猜到牧云归会在第三场比赛受伤一般,特意给她空出了三四天养伤。中间这几天牧云归没有比赛,可以放心休息,然后迎接和南宫玄的决赛。
赛程第四天,本来有一场东方漓的比赛,但是东方家宣称东方漓“负伤”,硬是推迟了,换成南宫玄和西门喆比。这是南宫玄第一场比赛,牧云归早早就守在水镜前,第一时间观摩了这场比赛。
牧云归本来看得很认真,但是江少辞坐在旁边,一边吃东西,一边指指点点:“他这招用错了。写剑法的人原意是平剑横出,力达剑身,以攻代守,但是他力气没用到位,手臂也太低了,下一招变断风斩时,会连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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