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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亲眼看着刀刃周围的灵石迅褪色老化,随后整块灵石片都变成灰扑扑的,和凡石再无区别。这柄魔兵能不能用灵气驱动已经不重要了,仅是这份破坏力就足以成为灵修的克星。连灵气稀薄的石头都能瞬间吸干,若是刺入修士体内……牧云归无法想象。
江少辞对此早有预料,但威力比他想象的要大些。江少辞将短刀收起来,靠在桌案上,低叹道:“火候还是低了,到底不如真正的剑炉。灵兽的骸骨可以容纳法术,按理魔兽也可以,不知刻阵法会有什么效果……”
江少辞碎碎念不断,牧云归默然注视着那柄黑紫色的短刀,忽然心生感慨。
众人视魔兽为洪水猛兽,谁都没有想过,魔兽也可以被人类利用。可能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区别吧,普通人学习,而天才在创造。
江少辞刚醒来的时候,牧云归一度怀疑他脑子坏了。但这段时间看下来,牧云归现江少辞在某些方面的敏锐力惊人,说是得天独厚也不为过。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何会流落到天绝岛,并且功力全失?看他的言谈举止,他出事之前,绝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牧云归无声叹气。她之前觉得江少辞傻,现在想来,可能不是他傻,而是牧云归无法理解。在天才的世界里,凡人觉得不可能的事,对他们而言只是稀松平常。
江少辞始终不甘心这只是一柄徒有锋利的“普通兵器”,回屋研究阵法去了。牧云归接下来不必上课,时间可以自主安排。五日后就是大比,她没有懈怠,也回厢房修炼。
牧云归修炼结束后,外面已经完全黑沉,一轮皓月低低悬挂在海面上,潮声阵阵。牧云归一修炼就疏忽了时间,竟忘了自己还没吃饭。她出去准备晚饭,见江少辞屋里开着灯,就去敲门:“江少辞,你用晚膳了吗?”
她问完很久,里面都没有动静。牧云归轻轻咦了一声,立马感觉到不对。
江少辞对吃最是踊跃,怎么可能毫无动静?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在屋里。
牧云归都没有犹豫,当即推开门,果然,里面灯虽然亮着,人却不见了。
牧云归皱眉,大晚上的,他去哪儿了?
因为内海混入不知名“魔兽”,岛上风声鹤唳,处处可见岗哨。牧云归穿着一身夜行衣,小心躲开侍卫,藏在巡逻的船下,来到祈仙岛。
牧云归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当初现江少辞的那个溶洞。一别多日,溶洞分毫未变,还是阴冷黑暗,四周滴答声不断。牧云归手按在剑柄上,谨慎地往里走。
当初进洞时是顺着阵法,如今阵法已经消失,认路很不容易。溶洞里四通八达,稍有不慎就会迷路,牧云归正在仔细辨认,忽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
牧云归立刻藏到石头后面,手指默默握紧剑柄。大晚上的,谁会闲逛到这种地方,而且听对方的脚步,似乎目的是洞内。除了她和江少辞,还有人知道这里?
牧云归思绪正乱,突然被人捂住嘴。她吓了一跳,本能拔剑,但手刚刚有动作就被一双微凉的手掌按住。
他没有说话,但牧云归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牧云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认出江少辞的那一刻她就放松了身体。江少辞确定她不会叫了,松开捂在她脸上的手,示意她跟过来。
牧云归轻手轻脚跟在江少辞身后,和他一同躲入一块空岩石中。这里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缝隙,从外面看是一块寻常岩壁,里面却别有洞天。牧云归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江少辞漆黑的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你不也在这里吗。”
“我是为了找你!”牧云归虎着脸,江少辞为了骗她,故意在屋子里留灯,要不是牧云归突奇想做宵夜,恐怕还现不了他的障眼法。牧云归用气音呵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江少辞的手指忽然按住牧云归的嘴唇,他的手指是冷的,指腹上有细微的薄茧,按在她唇上又凉又痒。牧云归的声音顿时止住,江少辞用眼神晲了牧云归一眼,示意她安静,有人来了。
刚才那个脚步声渐渐靠近,牧云归收敛了呼吸,小心地从缝隙里看去。等瞥到对方的脸,牧云归惊讶地睁大眼睛。
东方漓?竟然是她?
东方漓用黑布蒙住半张脸,她警惕地看了看,确定周围无人后,就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又过了一会,洞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声音沉稳扎实,显然是个男子。
牧云归从石缝中看到南宫玄的脸,表情已经麻木。小小一个溶洞里藏了四个人,今夜可真是热闹。
南宫玄也带着面巾,他前后瞭望,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他后,就赶紧入洞寻找玉佩。南宫玄低着头,循着记忆仔细翻找,连条石缝都不敢放过。牧云归正盯得紧张,忽然有一道气息打在她耳廓上,好奇问:“他在找什么?”
牧云归被吓了一跳,她回头,现江少辞俯身在她耳边,表情竟还十分疑惑。牧云归不可思议,用嘴型问:“你不知道?”
江少辞摇头,眼神无辜极了。他只是来处理一下山洞,今日大比突然提前,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以防万一,他还是提前做些准备,免得被那些人现他已经跑出来了。
结果他刚从封印之地出来,就现牧云归跟来了。紧接着南宫玄的未婚妻来了,再然后南宫玄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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