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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泽到底还是没能躲过越执舟,他低估了越执舟的毅力。越执舟深知自己入宫一趟不容易,于是使劲浑身解数跟着郁泽。
看着爹爹在前面跑,叔叔在后面追,桃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爹爹今天,真活泼啊。”
郁泽一路狂奔都没有甩掉越执舟,他上朝,越执舟就在外面蹲着,满朝文武路过看着越家那小子在外面都十分惊奇。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要变天了?
其实从郁泽生辰宴之后大臣们就感觉圣上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虽然以前他也是行事洒脱随心,但好歹也是有迹可循。现在,忽然冒出来的皇子,原本应该在边关的越执舟,唯一的异姓王住在宫里,不插手朝政去教书。
所有人都想不通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朝堂之上有人提起来越家之事,越执敖身为按察使这些年没少得罪人。加之他人知道圣上对越家颇为忌惮,所以就有人想拿着越执舟做文章。
越执舟虽然前不久护驾有功,但是私自入京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又几次三番借机潜入宫中,难免让人怀疑他是否心怀不轨。
越执敖的脸上写满了脏话,他直直看向开口说话的老东西,“一年前,我是检举过你和小姨子私通之事,但我所作所为皆凭律法。你一直记仇,竟还想泼我越家脏水。”
再次被揭穿丑事的老家伙气的吹胡子瞪眼,“越执敖!我今日所言是为圣上着想,你休要胡搅蛮缠。”
越执敖挺直腰板,“你和小姨子私通。”
对面被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晕过去。越执敖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冲着郁泽跪了下来,“微臣一家对圣上忠心耿耿,圣上明鉴。”
郁泽第一次觉得这个朝堂是那么的可怕,越执敖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忠不忠心可不是用嘴说出来的,你能解释原本该守在边关的越执舟怎么就回来了吗?”
郁泽真想让他们消消气,朕能解释,但是朕不想说。
越执敖眼神如利剑,被盯着的老臣一个激灵然后挺直了腰板,他可跟李大人不一样,他家庭和睦,绝无丑闻。
想到这儿元大人无畏的对视回去。
越执敖冷哼一声,“一个喝多了就脱衣服裸奔的酒鬼,竟然在此撒野。”
元大人顿时冷汗直冒,他的酒量是不好,也确实喝多了爱裸奔,可这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家中,越执敖是怎么知道的!
眼瞅着跳出来指责越家的人都被一个个的揭了老底,郁泽觉得头都大了,越大人的战斗力很强。
郁泽记忆中越执敖只是毒舌了点儿,现在看来以前是没有人触及到他的底线,此时的越大人有一种疯了的美感。
只见他舌战群儒,凭借着自己搜刮来的黑料,怼的再无一人敢开口。
郁泽的心跳加速,他在心里拍手叫好,这才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朝堂。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郁泽,燕公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每次圣上发疯前就有种微醺的感觉,燕公公没想到圣上好多天不发病,现在要在朝堂上犯病了,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替郁泽宣布退朝。
下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批人吵着要郁泽严惩越执舟,越执敖梗着脖子要为自己家讨个公道。
郁泽好像生怕大家打不起来,他大手一挥,“召越执舟进来。”
门口蹲着可怜巴巴跟个流浪狗似的越执舟在燕公公的带领下屁颠屁颠就进来了。他来到朝堂之上也毫不露怯,自信大方的和大家打着招呼。
只见他先拍了拍李大人的肩膀,哥俩好似的揽着对方,“宝刀不老啊李叔,在边关就听说你和小姨子的事了。”
李大人的脸黑的如锅底。
越执舟又冲着元大人挥手,“老元,最近还喝酒吗,酒得少喝啊,不是好东西。”
越执舟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和大家打了一圈的招呼,每个招呼都打在人家的脸上。很难说这不是故意的。
等把大家都损了一遍,越执舟恭恭敬敬的跪下来,他行完礼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郁泽。
被羞辱了一通的李大人今天一定要拿越执舟出气,他指着越执舟控诉他的狼子野心。
郁泽从上面走下来,李大人老脸通红,“圣上,越家兵权在手,难免不会是下一个沈宴啊。”
越执舟一脸不解的看着对方,“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越家满门忠心耿耿,沈宴都是我亲手斩杀的。”
李大人像是抓到了把柄,“正是如此!你远在边关,怎么就出现在京城救了圣上,杀了沈宴。”
越执舟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私自回京的确是不合规矩。原本他为了给郁泽庆生,其实偷偷来偷偷走就好了。坏就坏在,那段时间有人作乱,越执舟为了保护郁泽不得不留下来,不得不现身。
可这其中又不好直接说,郁泽都不知道想害他的人是谁,自然不会主动告诉大家他曾经遇刺。最近他想了很久,宫中能信任的人不多,越执舟留下来对他有好处。
就是以什么身份留下来有点儿让人头疼。朝中没什么空缺的官职,就算有也未必适合他,郁泽决定将他留在身边,当个保护他的侍卫,但是贸然又不好开口。
今日这么一闹,倒是不用他想办法了。
李大人想扳倒越家难,但他今天看来是一定要给越家一些难堪,所以死咬着不松口。越执舟辩来辩去差点儿要和李大人打起来。
李大人坏心眼多,势要给越家添堵,“想要证明你没野心也好,你发誓自己不入朝堂,不考功名,甘愿当个无名小卒。哎呀,你越小将军的名声可是在边关叫的响亮啊,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没有野心,你愿意吗?”
越执敖怒目而视,他耿直的回应道,“就算你断了我弟弟的仕途,你那个笨蛋儿子也成功不了,读书都读不透的东西,你让他做首诗他会吗?!”
李大人的儿子和越执舟年龄相近,一直被拿来做比较,李大人的心里早就不爽了。他被戳穿也全当听不见,“越执舟你敢不敢发誓!”
“你不入仕途,不回边关,甘愿在宫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侍卫。只要你愿意,我就信你没有造反的野心。”
郁泽深吸一口气,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越执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惊喜。
还有这好事?发个誓他就能进宫当侍卫了?那岂不是能天天跟在郁泽的身边?
越执敖冷哼一声,嗤笑道,“你意图不要太明显,你以为自己激将法说两句,我弟弟就会上套吗?”
越执舟悄悄拽了拽为自己说话的大哥,“愿意啊,哥,我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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