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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桃桃的话,郁泽只觉得这间屋子好像开始晃动旋转,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修炼出了一种境界,小妖怪不懂事,他不会生气的,哈哈哈哈,朕可是天子,朕怎么会生气。
他看着桃桃轻声问道,“你都捡起来了?一个没留?”
桃桃开心的点着脑袋,他把金瓜子往爹爹身边堆了堆,献宝似的捧给爹爹看。
郁泽看着那堆金瓜子只觉得眼前发黑,呼吸不畅,一时间他也顾不得客栈的床铺脏不脏了,他虚弱的倒在床上,桃桃立马狗腿子般给爹爹用小手扇风,郁泽紧闭着眼睛,气死了气死了!现在又不能砍人,真是气死了!
他现在不想和小妖怪多说一句,郁泽翻身背对着小妖怪。他一边生着闷气就这么睡着了,把爹爹哄睡的桃桃却没有了睡意。他现在很精神,正坐在爹爹身边玩着自己的脚趾头,玩着玩着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趴在爹爹的脸边。
爹爹的睫毛好长啊。
桃桃伸出小胖手去摸了摸,下一秒他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响,外面似乎有个黑影子。桃桃抱着小胖手哎呀一声,他揉揉眼睛又仔细的看向窗外,什么都没有。
桃桃一定是看错了,他张着手拍拍,“什么都没有。”
他还想继续看爹爹的嘴巴,爹爹的嘴巴红红的,结果窗外的声音更大了,桃桃惊恐的扭过小脑袋,还是没有人啊。
桃桃害怕了,他也不敢继续玩了,于是乖乖的躲在爹爹的怀里。他在爹爹身边蜷缩成一团,郁泽翻了个身刚好把他圈住。桃桃往爹爹身边拱了拱,甜甜的进入梦乡。
客栈的屋顶上藏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疑惑的看着另外一个,“少爷,你吓唬那个小孩干什么。”
越执舟气哼哼道,“我没吓唬他,一时手滑。”
来福不解的看着少爷,“您不是力大无穷吗,怎么现在拿着个小石子都能手滑啊。”
越执舟看他一眼,来福压根看不到少爷眼中的恼羞成怒,他继续念叨着,“为了亲自来给圣上贺寿,您跑死三匹马。听闻圣上遇刺您又加快了脚程,歇都没歇。得知圣上去祈福,您马不停蹄就去了庙里。”
“去了也不露面,躲在山上解决刺客。大头都杀完了,又把那七个蠢贼引进去让那些没用的废物警醒下,您说您这是图什么啊。”
来福叹了口气,“寿礼咱不是每年都送吗?礼到了就行,圣上有那么多臣民,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来祝寿肯定无所谓。”
越执舟越听越气,他忍不住呵斥道,“我和那些随随便便的人能一样吗?”
来福的耳朵听都生茧子了,他没有感情的重复道,“知道,不就是您和圣上是光屁股长大的情谊,您小时候入宫伴读过吗?”
越执舟嫌来福说的不够文雅,“懂不懂什么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啊。”
来福挠挠脑袋,“那不是说小两口子的吗,和您有什么关系?”
越执舟没忍住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哥身边的清风和解意,跟他们两个比你就是个木头。”
来福不乐意了,“不是少爷您说咱们越家男人不用读书,会打仗就行吗?清风解意能跟我过上三招吗?!”
越执舟生气的摆摆手,“你闭嘴吧。”
他这次就不跟带着来福,可惜知道他一人入京,哥哥不放心,一定要来福跟着。越执舟愁的直叹气,他坐在屋顶上为屋里的郁泽保驾护航,“你说说,这宫里的戒备还没咱们府上严呢。”
“庙里那群憨货,刺客把他们围了都不知道。”
来福也坐在少爷身边,他想了想,“应该是因为皇帝结仇没您多吧,他的侍卫没经验。”
越执舟真想把来福脑袋拧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他没好气道,“以后想说话的时候就闭嘴。”
来福一脸疑惑,“可闭嘴了怎么说话啊。”
他不怎么灵活的脑袋转了转,难不成少爷让他练腹语?可这玩意好像只有一个蛮夷会,改天他把那个蛮子抓来请教一下。
来福想着想着忽然叹了口气,“少爷,咱们在屋顶上坐一宿啊。”
越执舟看他一眼,“那你去屋里睡?”
来福高高兴兴就说好,他站起来就要走,结果一拍瘪瘪的口袋,立马哭丧着脸看向越执舟。越执舟冷笑一声,“这年头,少爷也没余粮啊。”
“一路上你吃了多少东西,买了多少土特产,盘缠都让你花没了。”
来福委屈极了,他不就是吃的多了点吗,“我下个月发了俸禄就还你嘛。”
越执舟咵的抖出一个账本子,厚厚的账簿随风翻动,越执舟的声音听在来福耳朵里宛如阎王索命,“还不完了,按照你目前的俸禄,你还需要七百八十年才还清欠我的债务。”
来福眼睛一瞪,黑心啊,“不就是几口吃食吗?”
越执舟怒视对方,他的嘴皮子飞快,“半月前,你跑我营帐里吃烤羊腿,打碎了……”
“御赐琉璃盏。”来福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一月前,你拿我弓箭去射棕熊,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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