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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完賽肯定會回來的。」林南朝提前給夏遙打了個預防針,「周五那天我可能去不了,不清楚傅老師會不會安排什麼任務。」
夏遙「啊」了一聲,嘴唇微張:「你要來?不對不對……你原本是打算來看我比賽的?」
「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嗎?是的。」林南朝微微弓著身,「不確定的事不敢保證,希望夏遙不要怪我。」
「我怪你做什麼?那你要是沒事情,我可以打電話問你嗎?」
看起來,夏遙壓根就沒把「林南朝會來看他比賽」這件事列入已知里。
林南朝內心自嘲——可不就是關係一般麼?怎麼自己去看他比賽要表現得這麼吃驚呢。
「有事情也可以打,這是你第一次參賽嗎?會不會緊張?」
「緊張會有什麼特殊福利嗎?」
林南朝眼尾笑得上挑,嘴角兩處的酒窩忽隱忽現,像是忍笑沒忍住:「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是有,想要什麼嗎?」
「先欠著吧,等我拿獎了,再來找你兌現。」
「好。」林南朝心想,怎麼這麼可愛啊,明明什麼都沒得到,卻像是已經擁有願望成真的滿足,「那提前祝我們小畫家比賽順利。」
「怎麼不祝我拔得頭籌呢?」夏遙看上去不太服氣,「雖然很有可能已經內定了,但是傅老師不是說了嗎,實力夠強就可以,你瞧不起我啊。」
「……」
林南朝真的蠻想問問他高考語文考多少分的。但他自己高中語文就不太好,沒有那個實力嘲諷。
「沒這個意思。」雖然夏遙肯定不是沒拿第一就喪氣自卑的人,林南朝還是說,「我是認為拿不拿獎的重要程度排不到那麼前面。」
在夏遙這裡,林南朝希望永遠是開心最大。
第46章p(2)-4
上次來九寨溪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和許多個記憶節點一樣,林南朝以為不主動想起,這些過往就會自然地封存在模糊里,但那層枷鎖還是過於脆弱,稍不留神就斷掉了。
除了映在天邊的漸落夕陽與林南朝視線追隨,車窗外的一切都在加後退。他稍長的碎發吹得凌亂,目光看上去空滯又惆悵——這一個時間點又很巧合地和四年前對上了,像是生硬地把那一天放在林南朝眼前,逼他想起來。
「南朝,你去過九寨溪吧?」
林南朝愣神了一會,發覺這句話並不是回憶里的吳和在問他,是傅榮。好像半小時前夏遙消失在後視鏡之後,他出神的次數就變得頻繁了。
「嗯,去過。」
「也是,你家就住這。我這兩天去逛了那裡的玉潭山,洱下門附近也看了,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去的?」
「差不多了。」林南朝覺得九寨溪沒什麼好玩的,也許是因為留給他的都是不好的回憶。
「對了老師,這幾天去九寨溪要做什麼嗎?」
「當然是畫畫。」傅榮語氣嚴肅了幾分,「但和平時的練習不一樣,我之前採訪的時候說過,會在慶城開辦畫展的時候公布一下學徒人選,把他們最滿意的作品放在畫展展示。」
林南朝懂了,看來之前練習的作品都沒達到傅榮的預期,所以帶他們出去採風。可是夏遙這次沒來,傅榮要選他之前的作品展示麼?
車子穩穩停住,在一旁閉眼小憩的張浩昊應該是沒睡熟,立馬就醒了。
「租的民宿到了,這個是私人住宅。南朝你和浩昊睡在二樓的雙人客房。」
林南朝其實比較想自己一個人睡,正想問有沒有其他多餘的房間,張浩昊就替他先一步開口:「我們兩個睡一間麼?」
傅榮點頭:「騰不出多餘的房間了,反正就住幾天,還是說你們兩個誰願意和我湊活一間?」
「沒事,就這樣吧。」反正是雙人床,林南朝把原本的疑問默默咽回,又說,「周五那天我提前回高坪,會在那之前完成任務的,可以嗎。」
傅榮樂呵了句:「你這不像是在徵求我的同意,倒像是已經決定了。」
林南朝沒否認,他心裡確實是這樣想的,不過還有點不一樣,他周四晚上應該就會離開了。
張浩昊問:「是去看夏遙的比賽嗎?周五那天去恐怕來不及。」
林南朝側身看去,答:「不是。」
「行了,你能完成讓我滿意的畫就行。這裡晚上挺涼快,南朝你要是怕冷多穿點。」傅榮交代好,把民宿的房門鑰匙遞給林南朝,「我有點累,去睡一覺,你們想去哪玩注意安全。」
*
屋內窗戶緊閉,不知道是不是林南朝的錯覺,這布置和傅榮在他家住的那一間很像,連點著的香都是暖松的味道。
張浩昊沒急著放行李,環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牆壁的空調上。他觀察的動作太明顯,林南朝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空調旁邊有一個攝像頭,並且還是開著的。
怕東西被偷能理解,一般不都是走的時候去核對嗎?民宿老闆怎麼會在房間裝這種東西,這又不是在拍綜藝。
但是這個攝像頭很顯眼,過分的大方坦誠,好像就是故意想讓誰注意到。張浩昊倒是很平靜,隨手從行李箱拿出一件外套,抬臂一甩,不偏不倚地蒙住了。
「你睡哪一張床?」林南朝問。
「隨便。」張浩昊看也不看他,隨口敷衍,從進這個房間起,他好像就很忙碌,瞻前顧後地在尋找什麼東西,這會又走向浴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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