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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舟——」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看我?」
靳白羽的質問聲一次比一次激烈,他狠狠掐住了太歲的脖子,聲音沙啞而憤怒。
這具帶著病態的身體陷進了柔軟的床里。
靳白羽大概是真的想掐死他。
一片片漆黑的鳥羽刺破他的皮膚。冒了出來。暗紅的血從羽毛與皮肉交接的地方流出。
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他本能地張開嘴,發出一些微弱的氣音。
靳白羽如夢初醒地鬆開了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神情格外委屈,像是被家長批評的小孩。
靳白羽又抓住了贏舟的頭髮,逼著贏舟和自己對視:「可是這都是你的錯,你明知道我會被你激怒。」
無論是好的壞的,狂躁、不安、愧疚、恨和愛,贏舟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應。靳白羽覺得自己像是在面對一堵牆,又或者是一個黑洞。充滿了無能為力的痛苦與乏力。
他瘋狂又清醒。
靳白羽的聲音帶上了哀求:「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
贏舟的眼神終於落在了靳白羽身上。
這一刻,靳白羽的臉上煥發出生機勃勃的光彩。
但在下一秒,這點眼神都被吝嗇地收回了。贏舟看過了他,眼裡沒留下任何情緒。沒有愛,甚至也沒有恨。
靳白羽的身體在瞬間僵硬,他渾身發冷,牙關緊咬,顯然陷入了一種暴怒的狀態。
坐在輪椅上的小人偶開口道:「靳先生……我是來……」
似乎是到現在才想起旁邊有人,靳白羽在這一刻,終於轉過頭,看向了人偶師。
人偶師的心微微一顫。
因為靳白羽在哭。
他眼眶通紅,明明聽不見任何哭聲,他的表情卻比人偶師見過的任何人都絕望。
靳白羽捂住自己的臉,任由眼淚落下,嘴角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不看我,那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吧。」
……
……
在外人眼中,贏舟只是和粉色的眼珠對視了一秒。
下一刻,贏舟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明明被掐的人不是他,他卻依然感覺到了窒息。
他彎腰,控制不住地乾嘔,臉上泛起一陣紅潮。蒼白的肌膚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點。身體發熱發燙。
薑餅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地上又蹦又跳,發出一陣「嘰嘰」的叫聲,聽上去格外焦慮。
但在場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它的話,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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