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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并没有回宫,还是住在家里,正洗脚呢,去打听消息的卫晏就来了。
“外头都戒严了,据说凶手的箭法极好,距离百步,一击命中,廷尉府的耳目当时就追踪到了凶手,结果绕来绕去把人跟丢了,都说是仇杀。”
春阳都听愣了:“仇杀?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能招惹什么仇人?不会是因为侯府分家的事吧?”
“分家哪里至于杀人,我到是听人说,有可能是被梁鹤始乱终弃的那个姑娘来寻仇了,人家好端端的良家女子被梁鹤勾搭着私奔,却又不给人家名分,始乱终弃,只怕姑娘早已走投无路了,但这种事只要不嚷嚷,姑娘家还是可以活的,偏就被渭庭侯府的人嚷嚷出来了,只要亲眷一对账,就能猜到是谁,所以直接杀人报复。”卫晏说的绘声绘色,还真有几分道理。
宋沅听了都惊讶:“我觉得这个说法很合理啊。”
小沈氏瞥了她一眼:“哪里合理了?与人私奔的姑娘必然不敢回家,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哪来的本事与钱财雇凶杀人?再者,若是真有这份本事,又何苦被一群妇人欺负?”
“也对啊。”卫晏摸摸头:“我就说哪里怪怪的,这个猜测根本就不合理。”
宋沅还想说话,被小沈氏瞪了一眼:“难得回来,早些去休息,又不关你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
“知道了。”宋沅擦了脚悻悻离开。
次日一早宋沅就进宫了,到宫门口的时候碰上霍英,他也瞧见了宋沅,特意停下来等着:“公子昨日出宫了?”
“嗯,向皇上请旨,出宫去探望我母亲,霍大人知道的,我对母亲十分依恋。”宋沅和他一块进宫:“霍大人是因为渭庭侯府的事来的吗?”
霍英手里拿着奏疏,行走时目视前方:“公子也知道了?”
“那么大阵仗怎么会不知道?我嫡母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刚好在她屋里吃饭,自然听见了,卫晏还说,外头都猜测是那个被始乱终弃的姑娘回来复仇呢。”
霍英神色平淡:“尚未查实,不敢妄下定论,本官今日前来,是为了皇庄被屠一案。”
“霍大人已经彻查清楚了?”宋沅对他查案的度还是很钦佩的:“那几个人招了?”
霍英略略停下:“公子不妨猜一猜,幕后凶手是谁。”
“与东宫脱不了干系吧。”宋沅纯属瞎猜。
霍英并不惊讶,继续往前走:“指证的时候,可能还需要公子相助。”
“可以啊,霍大人有事尽管开口,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她十分热心。
霍英觉得不对劲:“公子别是闯祸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话说得宋沅不开心了:“你还真是个属狗脸的,帮你忙还要被你猜忌,不帮了。”
她一扭头就加快步子走了,霍英见状,也跟着加快脚步。
到了太华殿,霍英先进去议政,宋沅等在外头,很快常德就出来了,面色凝重的站在外头,像是里面生了很不好的事。
“混账!”太康帝动了怒。
宋沅对此早已经没有先前的畏惧,太康帝就像一头老狮,平常蛰伏不动,却在自己权威受到挑战的时候冲天一吼,妄图以此重整雄威,但利爪早已不在锋利的老狮,并不会让人太过畏惧。
屋里在太康帝一声怒吼后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传出,宋沅也半点不急,她对霍英有信心,若非有绝对的把握说服太康帝,他也不会进宫。
“来人。”太康帝话了,常德闻言赶紧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请宋沅也进去。
殿里,霍英脊背挺直的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情绪上没有半分波动。
“你坠崖是被人追杀?”太康帝的目光落在了宋沅身上。
宋沅不敢马虎,语气肯定:“是,孙儿记得当日秋猎,因为贪玩错走了路,瞧见溪流染血,所以顺流而上,现几具浮尸后就立刻躲了起来,亲眼瞧见一群人在屠杀百姓,惊慌之余离开被人现,之后一路被追赶,导致坠崖,醒来后更是遭遇了数次刺杀。”
她的话太康帝还信几分,脸色越难看:“仔细去查,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朕要知道还有多少件这样的案子被压下去了。”
“是。”他们一块出去,霍英立刻就抱拳:“只怕还得劳烦公子随下官出宫一趟,到公子当年坠崖的地方瞧一瞧。”
宋沅满脸奇怪:‘这都两年了,霍大人觉得还能有证据?’
“两年了,对方都没有对公子下死手,不合常理。”他意有所指。
宋沅气笑了:“怎么?霍大人觉得此事还与王府有关?觉得有可能是王府嫁祸东宫?”
“事实为何,查清楚才知道。”霍英并不否认。
宋沅被怄到了,黑着脸随他一块出宫。
霍英带着她先去了皇庄,皇庄由内廷司直接管理,在这里种的米粮蚕桑,全都是专供太康帝使用的东西,说是太康帝的私库也不为过,占地三百亩,算不得太大,收成也不算是绝对的好,负责耕种的佃户都是普通百姓。
这样一个地方,既不值钱,也没办法私藏任何东西,总不能是贪图那几口供给太康帝的大米吧,宋沅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下杀手。
廷尉府的官吏一到就将庄子里的佃户都各自传去别处询问,这些佃户都是事后重新招来的,对庄子里生的事虽然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一番询问下来,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霍英则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瞧,他瞧的很仔细,连地板都要仔细跺一跺。
“怎么?霍大人怀疑这地方有密室?”宋沅倚在门框上,看他查的这样仔细,只觉得谨慎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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