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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饱喝足,回到招待所门口,王玉竹把一个崭新的烟袋递给孙建平,问道。
“快十二点了,再不走到家就得摸黑了……”孙建平看看太阳,把烟袋别在腰间,“别忘了让你姐给我写信。”
“知道啦!你都说了好几遍了!”王玉竹冲他噗嗤一笑,“哥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人长得好看,字也写得漂亮!”
“哈哈!”
孙建平想起自己在一重厂门口留下的“墨宝”,心里也有些飘飘然!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叫日月换新天!
搞农业,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可不就得有这个气魄!
他抱着陈主任给的鼓囊囊一包东西上了楼,推开门一看,张子义和张富才父子俩正蹲在地上,屈起手指头敲着暖气片,寻思着能不能把这玩意拆下来带回去。
住一宿三毛五!
贵得要死!
“叔,富才,你们吃了没?”孙建平把陈主任给的一包东西放在床上,扯着袋底倒出来,张子义凑上前一看,好家伙!
酱牛肉!
烧鸡!
大肘子!
猪头肉!
不愧是管后勤的,送的全是昂贵的熟食!用牛皮纸包着,散出诱人的香味!
张富才两眼直勾勾盯着大烧鸡,手不由自主的伸过去,孙建平扯过一条鸡腿递给他,张富才看看老爹,见张子义点了下头,这才接过,大口大口撕扯起来。
“叔快趁热吃吧!”孙建平把烧鸡推给他,张子义也不客气,接过来啃了一口,“建平你从哪整来这么多熟食?”
“我这不是帮人家刷墙写标语嘛,人家送的。”孙建平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未必错。
“爹,写标语真好,还能吃大鸡腿,我以后也跟着建平哥写标语!”张富才嘴里塞满了鸡肉,含混不清说道。
“就你?笨得十个手指头不分家……”张子义啃着鸡脖子,虽然他见天上山打猎,但都得先可着老婆孩子们先吃,他哪有这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
孙建平笑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看看马上到退房的时候了,他也抓起床单,把鞋面擦得锃亮。
草!
让你们收我两毛寄存费!
“王八犊子,瞅瞅这这屋祸祸得皮儿片的,一个个缺德带冒烟的……”
十二点,服务员上楼检查房间,一看床单被罩,全都沾了黑乎乎的淤泥,气得扯脖子一顿臭骂。
张子义和孙建平早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爸你看这是啥!”
张富才这孩子,显摆似的从棉大衣里抽出一个枕头,气得老张抬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
“完犊子玩意,你拿点值钱的玩意啊,整个破枕头干鸡毛……”
“哈哈!”孙建平扭头看了看绣花枕头,笑了笑,抡起鞭子打了个响!
“驾!”
枣红马甩开四蹄,在轧出车辙的砂石路上一路飞奔,马铃铛哗啦作响,如同一欢快的乐曲,回荡在茫茫雪海中。
前方就是杜尔基公社了,孙建平勒住缰绳,跳下马车,冲张子义一笑,“张叔,你不是忘了点啥东西?”
“我忘了啥?”张子义猛地一拍大腿,千算万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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