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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1dquo;秩序不可能放你单独出来，你若出现，秩序必然出了大事。若让人知道你在我手中，秩序必然会认为我也知道了什么秘密。我不想惹麻烦。”

  秦菜点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1dquo;师叔，你一个人住，赚那么多钱到底干什么？”秦菜问出了最终的疑惑，白芨却转头就走。

  秦菜想起什么，突然拉住他：&1dquo;师叔，骨头断了你治得好不？”

  白芨走进病房时，猫哥还在给床上的工人喂水。医生已经在准备手术时间，只是他的膝关节已经碎成渣，没有复元的希望了。

  白芨摸了摸他受伤的膝盖，偏头吩咐猫哥：&1dquo;半碗菜油。”

  猫哥被秦菜弄得神神道道的，一时什么都不敢说，赶紧去买了一斤。还讨好地问：&1dquo;大师，还需要什么？”

  白芨声音冰冷：&1dquo;还需要安静。”

  猫哥碰了一鼻子灰，反倒眼睛都冒出光来。白芨沾了菜油，一边替伤者捏骨一边低声念咒，约有十多分钟，他停手起身。

  秦菜赶紧递了毛巾上去，他擦过手，面对猫哥的满眼崇敬，只留下几个字：&1dquo;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二万。”

  医生开门进来，看见伤者一腿菜油，又看见白芨，顿时怒道：&1dquo;你们这是封建迷信！”

  猫哥等人都被训得灰溜溜的，秦菜对白芨还是有点信心，就跟猫哥商量：&1dquo;干脆明天再交手术费。”

  猫哥自然同意，借口筹手术费，一溜烟儿跑了。

  第二天早上，病人就出院了。这货出院的时候是走着出去的，行动比猴子还灵活。――

  猫哥看着来查房的医生：&1dquo;你说这是封建迷信。”

  医生无奈摊手：&1dquo;也是行业竞争。他们这行一百个里面有九十八个骗子，我们也是为民除害嘛。再说了，要把他们喂饱了，整个医院的医生都要饿死。平时看见这种人我们都是直接打跑的。”

  秦菜缩头：&1dquo;那你们为什么不打他？”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万分沉痛：&1dquo;我们都打不过他&he11ip;&he11ip;”

  猫哥还在感叹白芨手法之神奇，秦菜却想起那半碗菜油。他用的是油符。

  可是师父说，油符是一种邪法。

  ☆、22

  第二十一章：这才是人间

  第二天，秦菜一起床就觉得气氛不大对。

  工地上的工友都在看她，目光不是平时的不屑，而是好奇。她习惯性地进到仓库，就见到猫哥已经在等她了。旁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见她过来，猫哥笑得勉强：&1dquo;小蔡，这是周哥，是兴宏公司的人。”

  周哥笑得客气，递给秦菜一张名片。秦菜也笑了一下，却也没觉得有什么：&1dquo;猫哥，我先开工了。”

  猫哥将她拉到一边，这才低声说：&1dquo;傻丫头，你没看出来，兴宏想挖你过去呢。”

  工地上凡有见识的老板都会养一个甚至几个懂得些五行阴阳术的人，平时掐算开工时间、完工时间，吉时凶时什么的。一旦挖到什么不该挖的东西，也能立刻出面镇住场子。

  但正如医生所说，这一行一百个里面有九十八个骗子。

  玄门中人，讲究三品，上品问道，中品修身，下品弄术。混迹市井的大多连下品都称不上，而就算是这样的角色，也极少淘到。是以上次监理甲和监理乙回去之后，自然就添油加醋地跟上头汇报了。

  秦菜那个时候还是个死脑筋，认定了猫哥：&1dquo;我就跟着你干，哪里也不去。”

  猫哥以为自己听错了：&1dquo;那是兴宏，傻丫头，建筑行业的龙头老大。虽然是分公司，但是&he11ip;&he11ip;”

  秦菜只是摇头：&1dquo;我不去。”

  姓周的看了看秦菜，慢条斯理地道：&1dquo;小妹妹，脑筋不用这么死。你要多少钱，只要你开口，都是可以商量的。而且在那边，你也可以帮猫哥打好关系，对他以后的展，也是很有利的。”

  秦菜什么也不听，就是摇头：&1dquo;不去，反正我就是不去。”

  猫哥感动得不得了，秦菜有点愧疚，她不去兴宏一方面自然是感激猫哥，另一方面是她真的不能去——兴宏那样的机构，人多眼杂。她得躲着秩序的人！

  自那以后，猫哥就真把秦菜当自家妹妹了。他特意分出了一个工棚给秦菜一个人住，自己办公室钥匙也给了秦菜一份。

  秦菜以为是要负责他办公室的清洁卫生，每天早上就把他的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工程一帆风顺，眼看马上可以验收了，猫哥心情不错，每天都哼着小曲儿。

  这一天晚上，秦菜正在&1dquo;做功夫”，突然仿佛回到了老家，院坝边立着秦老二，脸上皮都皱到了一起，头全白了。周围一堆人围着看热闹。

  秦菜心中一惊，还是走过去：&1dquo;怎么了？”

  周围不知道是谁说话：&1dquo;他们把他的肾拿走了。”

  秦菜低头一看，见他腰上一个透明的大洞，她骤然惊醒。

  家里可能出了事，秦菜心中不安，虽然秦老二贪财她心中一直有气，但他养了自己十五年，穿衣、念书，父女之情还是在的。

  必须得问问。

  秦菜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请猫哥以自己表哥的身份打电话回家。秦家还没有装电话，电话先打到邻居家，邻居叫了秦菜妈妈来接。

  秦菜家确实有个远房表哥，不过早先年已经举家迁进了城里，多少年没有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