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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彦打开地图,静静看着上面的内容,良久未动。东方汐在旁边盯着,大气不敢喘,比当初自己生孩子都紧张。片刻后,南宫彦合上地图,他刚有动作,图纸就从边缘燃起蓝火,转瞬化为飞灰。
东方汐连忙问:“怎么样?”
南宫彦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南宫彦让人拿来玉简,纸记录太慢,说不定一会就忘了,不如用玉简,直接将神识里的东西刻录进去。
东方汐和南宫彦各自用玉简贴住眉心,过了一会,东方汐率先放下玉简,而南宫彦依然闭着眼沉思。东方汐又等了一会,才终于见南宫彦将玉简放下。
东方汐把自己手中的玉简递过去,笑着说:“南宫家主可真是认真。”
南宫彦同样浅笑着回敬:“彼此彼此。”
两人视线交接,仿佛有冷光一闪而过,随后,他们各自松开手,接过对方的玉简。
东方汐拿着南宫彦刻出来的地图,并没有着急查看。区区一幅地图,难道比一整本功法还难吗?南宫彦刚刚看完,按理正是最清晰的时候,他却花了那么久才画好。谁知道,他是不是偷偷改了什么地方。
南宫彦同样在怀疑东方汐。这么快就复述完了,想来,他这位亲家没少省略功法内容吧。
东方汐和南宫彦几乎同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东方汐没有心情再坐下去,她站起身,告辞道:“时间不早了,不好叨扰南宫家主。告辞。”
南宫彦起身,缓声道:“家主慢走。”
两人都练功心切,随便寒暄了两句就结束了。等送走东方汐后,南宫彦拿出玉简,读了几行,登时冷笑:“荒谬。东方汐,我好心提携你们,你却拿我当傻子。真当我稀罕东方家吗?”
另一边,东方汐也匆匆回家。她遣退侍从,独自坐在密室里,郑而重之地拿出玉简。她神识扫过玉简中的图像,怔了下,气得重重将茶水扫落在地。
“南宫彦这个无耻之徒,果然使诈!”
东方汐胸脯起伏,她深深呼吸,调整了良久才终于平复情绪。东方汐心中不住冷笑,她好心将真实的功法刻在玉简中,南宫彦倒好,竟如此愚弄她。既然他不仁,那就休怪东方家不义。
东方汐平静了一会,击掌,叫侍女出来收拾狼藉。侍女们跪在地面上,静悄悄收拾碎瓷片,东方汐叫人过来,问:“大小姐呢?”
“大小姐听说姑爷将《乾坤天机诀》送给牧云归,哭了一场,正在屋子里生闷气呢。”
东方汐勾唇,冷笑:“南宫家的男人啊,果然一个都信不过。叫她过来,说我有正事交代她。”
片刻后,东方漓恹恹地来了。她眼睛还是红的,看得出来刚刚泄过。东方汐立刻沉下脸,呵斥道:“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比赛输了还不够丢人,你还好意思哭?”
东方漓有气无力,说:“母亲息怒。都怪我不争气,没能给家族争光,还连累母亲丢脸。但我实在不懂,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他就像中蛊了一般,完全看不到我的付出,眼睛里只有牧云归。”
这到底是自己的独女,东方汐见女儿黯然神伤的样子,不忍心再骂了。她放缓了声音,说:“漓儿,男人都靠不住,唯有家族永远不会背叛你。丢了那本《乾坤天机诀》没什么,为娘给你找到一本更好的功法。”
东方漓顿了下,眼神骤然亮:“是牧云归的吗?”
东方汐微不可见点头,说:“附耳过来。”
东方漓忙不迭凑上去听。她满心期待,但是等听到功法内容时,她心中落差太大,没忍住尖声喊了出来:“什么,把腿打断?”
“嘘。”东方汐用力瞪了东方漓一眼,示意她安静。东方漓连忙捂住嘴,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东方汐竟然说,要想让身体轻巧如燕,就要先打断腿,在骨缝里塞棉絮,然后用金丝缝住,这样就可以随风而起,飘若柳絮。功法里还说,为了增强效果,伤口愈合期间不能吃谷物、肉类等接触土地的东西,而要吃蒲公英、蝴蝶翅膀、蜻蜓尾巴之流。
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仔细想就很扯。哦对,功法里还特意提醒了,为了保证效果,断腿时一定要果断、用力,务必保证腿骨是齐刷刷断裂的,这样轻身效果才好。砸断腿的次数越多,身体就越轻巧,如果能把从大腿股骨到小腿脚腕每隔三寸砸断一遍,甚至可以踏雪无痕,迎风而起。
东方漓脸皱成一团,她光想象那个场景,小腿就在隐隐作痛了。东方漓一瞬间不太想练了,她看着母亲,隐晦道:“母亲,我觉得这本功法太玄了,可能不适合我……”
“胡说。”东方汐厉声呵止住东方漓,一脸严肃地说道,“牧云归能练,你为什么不能?放心,为娘会帮你的。”
东方漓脊背瑟缩了一下,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东方漓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她壮着胆子,再次挣扎:“可是,这种练轻功的法子太离奇了,小孩子都知道不可能。母亲,你确定这本功法是真的吗?会不会是牧云归瞎写了一份,故意做戏骗你们呢?”
东方汐沉着脸,说:“这种可能我当然想过。但是那本功法我检查过,非常严谨真实。我刚刚查了各位名家考究古籍的资料,现每一个细节都能对得上,功法上的字迹甚至比他们考究的还要周密。这绝对是一万年前写出来的东西,牧云归就算有心造假,她编古体字就算了,莫非连各种符号也能用对?何况,功法上面还有冥火禁制,这种禁制早在六千年前就失传了,不会有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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