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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归最开始还勉强听听,后来江少辞说的越来越离谱,她忍无可忍,说:“你又在胡言乱语。你怎么知道写剑法的人在想什么?”
江少辞卡了一下,一时没法回答:“我就是知道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靠剑招猜也能猜出来吧?”
牧云归点头,让他装这个逼:“好,姑且算你猜出来的。那你怎么知道南宫玄接下来要变哪一招?”
牧云归话刚说完,现投影中的南宫玄用力横扫,力道刚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断风斩,但确实是斩剑。
牧云归沉默,江少辞轻哼一声,往自己嘴里塞了快糕点:“你看,我都说了。”
牧云归心想算他蒙对一次,咬牙忍了。但是后面江少辞气焰越来越嚣张,对着南宫玄大肆点评,一会说剑招没到位,一会说下盘不扎实,嘴比嬷嬷挑秀女还毒。
牧云归被他吵得根本没法看,她扣过水镜,半空中的浮影顿时消失。牧云归冷着脸,说:“你还看不看了?”
“不看最好。”江少辞仿佛没听出来这是句反话,拍拍手说道,“他全是错误示范,看多了会影响习剑的。”
牧云归被他气得不行,脱口而出:“你这么行,那你来啊。”
江少辞竟还真嗤了一声,站起身道:“我来就我来。”
院子里,牧云归握着剑,目无表情盯着前方。江少辞站在树边,用力踹了树干一脚,树叶哗啦作响,震下来许多落叶断枝。江少辞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对牧云归示意:“开始吧。”
牧云归心里冷哼,当真拔剑。她倒要看看,江少辞能搞出什么。
牧云归向江少辞刺来,江少辞侧身后退半步,用树枝架住牧云归的剑脊,肩膀带着全身用力,将牧云归的剑推开,紧接着变招横扫,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划向牧云归喉咙。牧云归感觉到软软的树叶划过她的脖颈,她脸色一变,整个人都肃整起来。
江少辞手里拿的是树枝,如果是正常情况,她已经死了。
江少辞用的这招和南宫玄刚才的断风斩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牧云归仔细回想,南宫玄的剑招比江少辞的工整很多,明显能看出来那是一招剑式,江少辞则相反,完全无形,却有剑意。
剑法中剑招为次,剑意为上,即便是外行都能看出来江少辞的招式更灵活多变,真打起来,江少辞的杀伤力只会更大。
江少辞用树枝挽了个剑花,将上面多余的枝节折掉,问:“现在,我能点评了吗?”
牧云归不再说话了。以前江少辞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牧云归以为他走的是博采众长、杂学杂用的路子,没料到,他竟然有这么扎实的剑法基础。
区区一根树枝就能变化出剑意来,那他确实有资格对南宫玄指指点点了。
江少辞把树枝剔净,说:“不光是断风斩,很多地方他都理解错了。可能这就是自学的弊端吧,即便走入了歧路也无人提醒。拔剑,我来教你如何克制他这一招。”
牧云归觉得江少辞的话很奇怪,他怎么知道南宫玄是自学呢?而且,他如何确定自己的理解是对的?
但江少辞已经摆出起势,牧云归只能摒除杂念,赶紧跟上。江少辞一边用树枝比划,一边说:“我看了他所有比赛,现他习惯于在破空式后接断风斩。他大概用这一招打败了很多人,剑式已经完全固化,但是创作者的初衷并非如此。破空式虽然看起来变化莫测,实际上是花架子,写剑法的人只是想迷惑对方,真正的杀招是太虚上截剑。但他却反其道而行之,把花哨的地方全留下来了,反而把真正的细节省略,你从这里破局,就可以反制此招。”
牧云归按照江少辞的指点刺剑,结果江少辞格挡住她的剑,反手一挑抵住牧云归的喉咙。牧云归愕然地看着他:“你的办法好像没用。”
江少辞用力拍了下脑门,说:“我习惯了,忘了现在在模拟南宫玄。再来。”
江少辞陪着牧云归拆解南宫玄的招式,他不光对南宫玄每一招每一式了如指掌,甚至还能说出创作理念和后续变化,牧云归听了一会,忍不住问:“这些应当是秘密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少辞又没有看过南宫玄的剑诀,凭什么敢说南宫玄是错的?
江少辞一怔,含糊道:“反正我就是知道。相信我,总没错。”
牧云归稀里糊涂跟着江少辞练剑,她自己都觉得太玄了,但比赛近在咫尺,她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跟着江少辞赌一把。一眨眼四天过去,争霸赛已进入尾声,其余三人的最终分数6续出线,南宫昊不幸负四分,稳居倒数第一;东方漓在输给牧云归后又输给了南宫玄,负二分,居倒数第二;西门喆两胜两负,零分,居第三。
唯有南宫玄和牧云归三战三胜,各积三分,明日会在他们两人之间进行决赛,决出第一名和第二名。
这四天内牧云归也没有闲着,一睁眼就在练习剑法。不知道是不是江少辞的洗脑术初见成效,牧云归竟然觉得自己的剑法进步了。
她不能这样飘,得赶紧找两只魔兽冷静一下。牧云归提出去外海,以战代练,以往江少辞对这种事最热衷,但这次,他却不以为意地说:“再等等。”
“等?”牧云归挑眉,本能觉得江少辞在酝酿什么大招,“你又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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