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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公寓住后,两个人确实放肆了些——准确来讲,是路今安更放肆了。
江晚瑜白天去学校上课,放学就回来。
他也推掉好些不必要的应酬,为的是多点时间跟她腻歪。
周末更是黏得紧。
路今安看她今年前十一个月都在六号画了小红圈,唯独十一月份没有。
要说推迟,不至于推迟这么久吧?眼看就到月末了。
他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转而又否定:兴许是已经来过了,只是江晚瑜忘了画圈。
刚否定完,路今安就想到,从月初到现在,他俩没有一天不折腾。她要是来过例假,自己能不知道吗?
握着本子愣了半晌,路今安看看时间,想起今天得开早会,赶紧将本子塞回床头柜抽屉,疾步离开。
一整天路今安都过得不顺。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鬼使神差闯了红灯;
早会还是迟到了——迟到这种事,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在他这里,以前从未发生过;
开会时眼睛盯着投影屏,脑子想着小红圈,该他发言总结了,还在发愣,秘书过来小声提醒才回过神;
给江晚瑜发了许多微信,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手机,总不见她回消息;
午休时打电话给江晚瑜,她也没接,搞得他心烦意乱,没胃口吃饭……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路今安推了原本定好要去的饭局,开车直奔京师大,到校门口给她打好几个电话,还是没接。
江晚瑜的反常,让路今安越发心慌,不断想起心里那个荒唐的猜想。
那猜想要说荒唐,其实也并不荒唐,倒还算是寻常。
那么多人意外怀孕,他凭什么以为自己摊不上?
在车里静静坐到七点半,天都黑透,江晚瑜的电话才打过来。
“不好意思,今天课余时间都在复习,放学后也一直看书,忘记看手机了。”
江晚瑜怕解释得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一句:“马上要期末考了,前阵子学习时间太少,我得加把劲才行。”
路今安心里压着事,没听出后面这句话里的埋怨——怨他总赖着她折腾,害她没时间好好学习。
“出来了么?”路今安沉声问。
“路上呢,马上出校门。”江晚瑜跑起来,气息变得急促。
“不急,哎你——你别跑,当心——”
“当心什么?”
路今安想说的是“当心孩子”,立马又收住了。
当心什么孩子?
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呢。
就算有,也不可能生下来。
江晚瑜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再者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这辈子他俩就算绑一块儿了。
事情真要发展成这样,路今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失控的局面。
耳旁传来砰砰声,路今安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
来,扭头看见江晚瑜在外面敲车窗。
“想什么呢?”江晚瑜坐上副驾,系着安全带问道。
路今安没应,闷声开车。
江晚瑜以为这人因为自己白天失联而生气,好言好语柔声哄道:“我错了嘛,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一定——”
路今安忽地开口:“你这个月没来例假?”
问得江晚瑜愣住,陷入沉默,红着脸摇头。
“之前每个月都准时,怎么十一月推迟这么久?”路今安又问。
“我也不清楚……”其实原因她大概能猜到,只是不知该怎么跟路今安开这个口。
以前不是没跟他提过,他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自己快活,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她索性不再提。
路今安看了眼日期:“明天周六,赶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江晚瑜觉得没必要:“不用了,兴许是太累,休息不够,补补觉说不定就好了。”
路今安坚持要去,她找了好几个由头推辞,路今安心里乱了一天,被她彻底惹毛,猛地刹车,脸沉下来。
“你在怕什么?”路今安扭头看着江晚瑜,眸光森冷而阴郁。
圈里有一哥们儿,以前谈了个女朋友,怀孕也不说,分手一年后抱着孩子回来,拿孩子当筹码,要了五千万,把孩子扔给男方家,自己拿了钱出国定居。
五千万路今安不是给不起,他只是不希望江晚瑜是这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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