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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罢了,横竖她自己就这样糊涂一生了。然而,令老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几个外孙女竟然跟娘学了个十成十!只不过几个孩子比风五妹聪明,掩藏的极好,没有让人现本性。
若不是她们在卫家偷若雪的饰东窗事,谁又能看得出,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脸的温婉相,竟然也是几个不讲理的主。
“外祖母,蕾儿以后一定会孝顺您的……”蒋蕾还在哀哀哭泣:“您就原谅我们姐妹这一回吧。”
风五妹也用帕子抹着眼睛道:“娘,因为这事,卉儿和萱儿都病了,还吃着药呢,那两个侄姑娘,也觉得的没脸见人,闭门不出……这要是姑娘们一旦想不开,寻了短见,您让女儿还回不回婆家了?”
那天在卫宅,卫离命人清点若雪的物品,果然少了许多,且都在蒋蕾她们身上。依他的原话,是要送官的。幸而风三娘和风二姐等几人都觉得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私解决的好。
毕竟亲戚一场,且中间还夹着风三娘,卫离并没有多加为难她们,只让她们将若雪的东西留,之后将风五妹一家子统统驱回风家大宅,表示以后没有这门亲戚了。
风五妹一行人灰溜溜的回来风宅后,被气得失去理智的风老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让她们滚回陇川去。
但风五妹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因为母亲的寿诞快到了,蒋县令要亲自来给岳母大人祝寿,人已在路上了,如果让夫君知道她将事情弄的一团糟,那后果不堪设想。
风五妹急的焦头烂额,只想求得母亲的原谅,然后再求母亲帮着想想法子,看看怎么挽回和卫家的关系。所以一听到若雪回来的消息,她就赶紧带着女儿来找老夫人求情了。
听到外孙女病了,老夫人终是心软,命一旁侍立的丫鬟婆子扶了蒋蕾起来,叹了一口气:“我一个老太太,大半个身子入土了,原不原谅你们有什么关系。”
“娘,同是您的儿女,您总不能看着女儿去死吧?相公就要到京城了,若他知道这些事,肯定会休了我的,呜……”风五妹真哭了。
“那你想怎么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老夫人伸手揉着额角。
“左右那丫……若雪已经回来了,毫无伤,这事儿就可以过去了。”风五妹收了帕子,过来帮老夫人捶着背,小声嘀咕:“她明儿不是要来拜见您吗?卫离那么护着她,必然会跟来,到时,娘您劝劝卫离,让他原谅他表妹们一回。”
“你说的到轻巧。”
老夫人嗤了一声:“你那样打若雪的脸,当时就没有想到过后果吗?至于若雪,那是运气好,幸亏镇南候夫人接她去住了两天,不然,她真有个什么好歹,你于心何忍?”
风三娘在若雪回来后,便差人来风家这边报了信,说是夜夫人接若雪去山上住了两天,卫离已将人接回来了。担心老夫人惦记,明儿她会带若雪来风宅。
风五妹一听,眼里顿时浮现怨恨的光芒,咬牙切齿地道:“女儿倒是希望她有个好歹呢!倘若不是她这一番闹,姐姐和卫离岂会这般无情地对待萱儿她们?而今我们姐妹反目,她高兴了,满意了?!”
“小小年纪,心肠恁是恶毒,就是个搅家精,只会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
风五妹悻悻地数落着若雪的不是,一番添油加醋,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理直气壮,老夫人气的额头的青筋冒出来了,一把推开她的手,厉声道:“住嘴,敢情你还有理了?”
内鸦雀无声,连细声抽泣的蒋蕾也吓得收住哭声。
“娘……”风五妹张口结舌,似没想到母亲这么大的火。
老夫人瞪着她,痛心疾地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生这么多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怨声载道,一昧地怨怪别人,你就没想想你自己错在哪里吗?亏你死去的老子当初那么疼你,你这副样子,对得起谁啊你?”
她闭了闭眼,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我年纪大了,不想掺合你们姐们之间的事。”说着将手伸给丫鬟,起身就走,也不管身后风五妹和蒋蕾的声声呼唤。
……
翌日清晨,若雪觉得浑身像压着重物,想翻身,却觉动弹不得,竦然一惊,睁开眼,赫然觉卫离紧紧箍着她,正闭眼熟睡。
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另外一只手臂圈着她,俩人之间毫无隔阂,像一对连体婴。
卫离眼都未睁开,先蜻蜒点水的啄了她几口,低沉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性感的要命:“醒了。”
“你昨晚,昨晚在这里?”若雪瞪着他,伸掌推开他的脸。觉得这家伙也太得寸进尺,昨晚上的事她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不,登床上榻了。
“这两天你不在家,我都没怎么合眼,昨晚累的不想回去,便在你这边凑合了一晚。”卫离说的云淡风轻,天经地义的模样,手臂却将她揽的更加贴紧自己。
“你简直是……”若雪对他无语极了,他一边说着让人心疼的话,一边做着厚颜无耻的事。
昨夜也是,以前他亲她都是浅尝辄止,从不曾将舌头伸进来过。昨夜他不知怎地开了窍,摁着她来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情人之吻。
直到她气喘嘘嘘,感觉舌头都痛麻了,他才罢休。
等她要指责他过份时,却莫明其妙的睡过去了。
后面生什么,她全然不记得,只知道一醒来,他就和衣躺在她身边。思前想后,她霍然明白,这家伙肯定是点了她的睡穴,要不然,好好的她怎么倒头就睡?
卫离唇角微翘,神情慵懒地盯着她。刚睡醒,她肤若凝脂的脸颊上泛着两团酡红,睫毛长长,唇色妍媚,一双明眸善睐,眼波如水,盈盈流转间有一种憾动人心的极致美丽,令他的心口又传来熟悉的悸动。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昨天说的不对——他其实一点都不肤浅,世间有许多女子同样很漂亮美丽,可都不能像她一样吸引他的目光,让他心跳加。
所以他想,对丑如钟馗的人一见钟情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人无处不合你的心意,简直是上天为你量身定造的。
“登徒子,去。”若雪想踹他床,却反被他困在怀中。
腻歪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她去梳洗,心情是无与伦比的美好,看天天蓝,看云云飘,就连看到夜澈送给她的琉璃储钱罐,都不觉得那么刺眼了。
须臾之后,一家人收拾妥当,缓步往大门早已停放的马车而去。
“若雪。”曲府的马车刚刚抵达,曲妍儿清脆娇软的声音便从马车里传来。她了马车,甩开丫鬟的手,几步到了若雪的跟前:“若雪,那天都怪我……”
“好了,有什么事到车上再说,”卫离风姿翩然,徐徐行至若雪身旁,从身后拿出一顶衬蓝色轻纱的笠帽,也不用丫鬟动手,自行戴在若雪头上。
“干嘛要戴这个?”若雪狐疑地望着他,祈国的民风虽不如唐朝社会风气开放,女子的生活也不如唐朝多姿多彩,但也相对较为宽松,大家小姐上街也无须用帷帽和轻纱遮脸。她以前也没戴过。
卫离细心的为她戴好笠帽,拉上水蓝色的轻纱遮住她的脸,一脸坦然地回答:“外头日头大,怕你晒黑了。”
“那离表哥,妍儿也怕晒黑,你也给表妹我来一顶吧。”曲妍儿望着还徜佯在地平线,红彤彤像鸭蛋一样的晨阳,一本正经的要求。
“你不归我管。”卫离侧头瞥了她一眼:“怎么,二姨母没为你准备吗?”
“你也太厚此薄彼了。”曲妍儿为之气结,拉着若雪便上马车,她有好多话要问若雪,才没空跟这个无情的表哥斗嘴。
在马车里等他们的风二姐和风三娘望着几个孩子,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舒适的马车里,曲妍儿又郑重的向若雪道了一次歉,然后才问:“若雪,夜夫人好相处吗?师兄他都跟你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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