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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回想一下：&1dquo;孤没动过，孤还以为是你收起来了。大概是孙嬷嬷听到孤的话，觉得孤不会在意那个鹌鹑镇纸，就偷偷拿走了。”

  &1dquo;李侧福晋说其中几样东西是大阿哥的，福晋见孙嬷嬷连大阿哥的东西都不放过，顿时怒火中烧，就要打死她，孙嬷嬷这才说燕窝是她偷的。”张起麟道，&1dquo;奴才怕福晋气糊涂了，真把孙嬷嬷给打死了，便提醒福晋孙嬷嬷的男人是凌普大人。福晋想到凌普大人是朝廷命官，就叫奴才带孙嬷嬷见皇上。”顿了顿，&1dquo;奴才没能拦住福晋，望爷恕罪。”

  &1dquo;你没有错。你敢拦着她，她连你一块打。”太子话音一落，张起麟瞪大眼，&1dquo;怎么着?不相信孤说的话。”

  张起麟连连摇头：&1dquo;不不不，爷，您可不知道，福晋气得要打孙嬷嬷，奴才不敢，奴才怂啊。孙嬷嬷好歹是您的奶嬷嬷，不是一般嬷嬷。福晋见奴才也不听她的就更生气了，要去乾清宫请梁总管。

  &1dquo;梁总管如果过来一看奴才不听话，奴才不死也得半残。奴才想到这点才不得不把孙嬷嬷抓起来让福晋消气。没想到爷知道福晋，福晋——”

  &1dquo;那么厉害?”太子替他说。

  张起麟点了点头。

  太子心想，大白天勾引孤，晚上嫌弃孤，早上还嘲讽孤，这样的女子能忍得住，孤才奇怪。不过，这么丢脸的事，太子可不会告诉张起麟，即便是他的心腹：&1dquo;你有所不知，福晋的祖父是和硕额驸，外祖一家是镶蓝旗将门世家。阿玛是三等伯，死前还是汉军都统，她又是府上的嫡长女，这辈子除了长辈，估计没人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孙嬷嬷居然威吓她&he11ip;&he11ip;”叹了一口气，继续说：&1dquo;孤答应福晋东宫所有事归她管，你以后小心点，哪天犯到福晋手上，孤也救不了你。”

  这一点张起麟已经看出来了。张起麟意外的是嫡福晋那么丑，太子居然不嫌弃。如今再一听太子说起镶蓝旗，总觉得找到原因：&1dquo;您说的镶蓝旗该不会是奴才想到的那位吧?”

  &1dquo;你猜对了。”太子道，&1dquo;孤之前也没琢磨明白，京城也不是只有石家一家和汉臣关系好。赫舍里氏、佟家跟汉臣关系也很好。后来还是叔公告诉孤，武英殿大学生阿兰泰和福晋的额娘是堂兄妹，阿兰泰那一辈只有一位姑娘，就是福晋的额娘。福晋就成了镶蓝旗富察氏一族唯一一位表姑娘。”

  &1dquo;大学士那一辈没有庶出的姑娘?”张起麟好奇地问。

  太子道：&1dquo;有，但都没长大。叔公说阿兰泰之所以从文，就是觉得他家杀伐之气太重，姑娘家承受不了煞气才会早逝。福晋的额娘当初嫁到石家时带了三份嫁妆，另外两份就是阿兰泰的阿玛和他叔父出的。”

  难怪福晋还没册封为太子妃就那么硬气。

  张起麟暗暗提醒他以后机灵些，就说：&1dquo;说到索大人，奴才还得再告诉您一件事。花喇和范嬷嬷以下犯上，福晋也把他们两人交给皇上了。”

  &1dquo;为何把他们也交给汗阿玛?”太子不解。

  张起麟道：&1dquo;范嬷嬷是孙嬷嬷的亲戚，孙嬷嬷偷宫里的东西，范嬷嬷也参与了。范嬷嬷又是花喇的嫂子，福晋就叫奴才带他一块去见皇上。”

  &1dquo;到底偷了多少东西?”太子不禁皱眉，这个石舜华，也，也太不懂事了。犯了事的奴才都送到御前，当他是死的么。

  张起麟偷瞄太子一眼，见他不是很生气：&1dquo;三张纸。”

  &1dquo;多少?!”太子不禁惊呼，&1dquo;三张纸?”

  张起麟点了点头：&1dquo;梁公公早前派人来说，请您尽管放心，找不回来的皇上给爷补上。也正因为牵扯太多，福晋不敢自专，才请皇上出面。两刻钟前，索额图大人，海拉逊大人，凌普大人都去了乾清宫。奴才所料不差，这会儿皇上正在审他们仨。”

  &1dquo;索额图?”太子一听他也牵扯进来，顿时急了，&1dquo;不行，孤得去找汗阿玛。”说着，起身往外走。

  张起麟下意识跟上去，走到门口猛地反应过来，太子这时候去找皇上，看到孙嬷嬷的惨样，岂不是得心软?

  &1dquo;爷，皇上正在审孙嬷嬷几人，您这个时候过去怎么跟皇上说?”张起麟提醒，&1dquo;跟皇上说毓庆宫的奴才犯了事，您自己处置，不劳烦皇上?这样说岂不是打福晋的脸。”

  太子脚步一顿。

  张起麟见状，再接再厉：&1dquo;花喇只是以下犯上，而且是为了他嫂子，情有可原。皇上不会重罚他，索大人不会有事。”

  &1dquo;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太子转身回到中堂，&1dquo;凌普和叔公极好，凌普和孙嬷嬷犯下那么大的事，汗阿玛不会轻饶凌普一家。孤就怕叔公头脑一热，为凌普求情。”

  &1dquo;索大人不会给凌普求情。”石舜华重化好妆，打算继续去太子面前装委屈，路过中堂见太子在里面站着，&1dquo;有句话爷可能不爱听，索大人最懂得明哲保身。”

  &1dquo;明知道爷不爱听——”太子转过身，看到石舜华眼眶通红，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回去，&1dquo;还晕么?要不要喊太医?”

  石舜华心中一暖，摇了摇头：&1dquo;哭出来好多了。”说着，顿了顿，&1dquo;爷，妾身还有件事忘了跟爷。”

  &1dquo;什么事?”太子问。

  石舜华看向西厢房方向，&1dquo;先前小李侧福晋乱插嘴，妾身就叫张起麟打了她一巴掌。”

  太子呼吸一窒，无奈地叹气：&1dquo;你——你让孤说你什么好啊。”

  &1dquo;妾身也不想啊。”石舜华走到太子身边，抬头望着他，&1dquo;是她们太没规矩，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妾身放任不管，指不定哪天又得吵起来。这次是被梁公公撞见，下次万一被大阿哥看到呢?”

  &1dquo;大阿哥能嘲笑爷一整年。”张起麟小声嘀咕一句。

  太子瞪他一眼：&1dquo;滚出去!”

  张起麟和阿笙抬腿离开，不忘把门关上。

  石舜华环住太子的脖子：&1dquo;爷，别生气了。打了孙嬷嬷，您心里难受，我知道。她伺候你多年，可你也没亏待她。给她男人安排差事，把她儿子带在身边，对他们一家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她还不满足，到头来只能怪她自己。”

  &1dquo;你可以把她赶出去，干么非得送到汗阿玛那里?”太子皱眉道，&1dquo;现在宫里都该传遍了。”

  石舜华道：&1dquo;早在李佳氏跟花喇吵架的时候，宫里已经传遍了。”

  &1dquo;不可能!”太子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1dquo;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今天得先去给汗阿玛请安，然后去给皇祖母请安。”石舜华道，&1dquo;可你想想阿箫碰到惠母妃的地方，宁寿宫和奉先殿中间的路口。惠母妃去宁寿宫，故意跟咱们撞个正着?”

  太子摇头：&1dquo;不会的。她就算真有事，也会等到下午再去找皇祖母。”

  &1dquo;那不就结了。”石舜华料定太子日后不会去找惠妃证实，便胡诌道，&1dquo;惠母妃不去宁寿宫，那去哪儿?奉先殿，不可能。只有东边的毓庆宫。咱们正后方是景仁宫，景仁宫空着。左后方是延禧宫，惠母妃如果在院里听到吵闹声，最先想到的就是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