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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因为皇商有特权,赚钱容易。
但说肯定是不能这么说,不然铁定完犊子。
“因为草民想替天后分忧。”裴绍卿道,“方才去清思殿的一路上,草民现不少宫殿年久失修,国库用度怕是不足罢?”
“近些年国库用度确有不足,尤其是西陲和北境连年用兵,耗费极大。”武则天倒也没有否认,旋即又道,“不过靠你一个人,能赚得几钱?竟也敢妄言替孤分忧?”
“天后小瞧人了不是。”裴绍卿洒然道,“天后若能赐给草民皇商的名义,多了草民不敢说,每年上缴一两百万贯,供养一两卫府兵恐怕是没有问题的。”
裴绍卿还真不是吹牛,他真有这个把握。
因为大唐的商业潜力无比巨大。
而且完全没有开出来。
武则天却愣在御座上。
每年一两百万贯?
底下三个紫袍也是瞠目结舌。
旋即刘仁轨便失声轻笑起来。
薛元和裴炎也是苦笑摇头。
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钱是那么好挣的?
除了布绢绵和粟米等实物,大唐国库一年也就收入两百万贯。
“大言不惭。”武则天根本没把这当真,摇摇头又问道,“你真就只要皇商的名义,不想当官,也不要求别的赏赐?”
“草民不想当官。”裴绍卿道,“至于说别的赏赐,只要天后赐给草民皇商的名义,挣了大钱,有什么奇珍异宝草民买不来?”
“所以草民真不稀罕这些,草民只求皇商的名义。”
“草民只想为天后分忧,为大唐分忧,为天下亿万黎庶谋福祉。”
“你倒是有志气。”武则天轻哼了一声,又问三个紫袍,“不知三位阁老意下如何?”
刘仁轨摇摇头说:“有功就该赏,职官可以不授,但是散官还是要授的,不妨授予正六品上的朝议郎,再让他去国子监读书。”
薛元道:“臣也赞同刘阁老所言。”
裴炎坚持己见道:“臣以为该授职官。”
“而且从六品上的品级也未免太低了些。”
“天后已有懿旨,令秘书监暨翰林院抄录整理文曲星君所献之天诗。”
“臣以为,不妨实授裴小郎君为从五品上的著作郎或者秘书丞。”
“这一来,裴小郎君也正好可以担负起抄录整理天诗之职责。”
“不不不,草民实在不是当官的料。”裴绍卿赶紧推辞,“三位阁老的好意心领了,但无论职官还是散官,草民都不是那块料。”
武则天根本没把裴绍卿的推辞当真。
沉吟了片刻,武则天道:“那就这样,实授从六品上著作佐郎,再授从五品上文散官朝请大夫,整理抄录天诗之余再到弘文馆读书。”
“天后。”裴绍卿急了,“草民不想当官。”
“怎么?”武则天皱眉说道,“嫌官阶低了?”
“不是这个意思。”裴绍卿道,“草民真不想当官。”
听到这,刘仁轨等三人暗暗纳罕,这可奇了,别人削尖了脑袋想当官,这位倒好,给他六品官当居然还不要。
而且还不似作伪。
看到裴绍卿坚辞,武则天忽然有些生气。
“你对当官就这么避之不及?”武则天气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裴绍卿心说,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担心了,当官哪有这么好当的,累成狗不说,一个不小心还有性命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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