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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钟吓得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
“秦队,你怎么了?”耳边响起小岳关切的问声。
秦钟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小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摸了一把,额头上都是汗。
原来是一场梦啊!
“做噩梦了,吓死老子了!”秦钟抖了抖身上的外套,一身汗。
车窗外的夜色,依然黑的彻底。
太热了!秦钟将外套脱了,准备扔在后座上。怕夜间有点凉,走的时候特意穿了个外套。
往后座瞟了一眼,秦钟看到车后座上有雪,正好在梦中老太太坐的位置,就像从老太太肩头掉下来的一样。
“怎么了,秦队?”岳北历看到秦钟一直看着后座,脸色不太对。
“车后座哪来的雪?”秦钟转头看向小岳,后背一阵阵凉。
岳北历转头往后座看了一眼:“哪有雪啊!秦队,你吓我玩呢,这六月天的。”
秦钟再转头看去时,车后座只扔着小岳的一个双肩包,一个帽子。
兴许是刚刚被梦里的场景吓到了,才看花眼了。
“小岳,你路边停一下,我下车抽根烟。”
秦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跟打火机,然后将衣服扔到后座上。
知道小岳不抽烟,秦钟也没给他让。
下车后,一股凉风吹过,秦钟瞬间觉得清醒了很多。
半个月亮挂在天上,大地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白。
与此同时,接警室里,响起了“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守在电话旁的接线员白均,熟练地拿起电话听筒。
“您好,这里是11o接警中心。”
“警察,我家不见了,没了。”
报警人听着十分焦急,对着电话大声喊着,急得直跺脚。
“您好,请您先稳定情绪。您是找不到家门了吗?”
“不是,不是!是整个村子都没了,不见了。房子,人,全部都没了……”
……
秦钟正蹲在路边的地埂上抽烟呢,他的面前是一片金黄的小麦。野风从身后吹过来,麦田如波打浪。
“秦队,出警了!”一旁警车上坐着的小岳将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对着秦钟喊道。
秦钟猛地吸了一口,站起身,将烟屁股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接着,解开裤子,对着风跟稻田,狠狠地尿了一泡。
抖了抖后,提上裤子。
从车头绕到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小岳从兜里掏出一个面包递给秦钟,随后又拿出一盒牛奶。
小岳叫岳北历,刚满二十岁。
毕业后就分派到临原乡派出所。来了差不多有一年,大多时候跟着秦钟出任务。
岳北历也是临原乡出来的农村娃。不过长得白白净净的,跟个城里娃一样。
高高瘦瘦的,单眼皮,戴个黑边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平常,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在农村这种地方,还坚持每天都洗一次澡。
性格也很温和。不管跟谁说话,都带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不像秦钟,虽然只比岳北历大八岁,还没到三十呢。经常胡子拉碴,有点不修边幅。
为了早晨能多睡会懒觉,不吃早饭,连脸都不洗。
一出被窝,衣服一穿。用嘴在水龙头上接一口水,漱漱口。边走,边用手将乱糟糟的头往后一捋,帽子一戴。
连厕所,都留着在所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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