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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妈,我说得不对么,况且,少爷是怎样的人,我知道。”她说着,低头甜甜一笑。齐妈叹息:“你就祈愿傻人有傻福吧。我是不说你了,又倔又傻的丫头。”
云朵笑着:“真的么,又倔又傻?我会绣花,还会写字,还会做菜,那里傻了。”她呵呵笑着,不气也不恼,娇痴可爱。齐妈拉拉她的辫子,无奈的叹气:“是,什么都会,就是缺心眼。”
云朵笑得很欢:“这是夸人的话,我知道。”
齐妈终于也被她逗笑,她其实的确是在夸她。这样的女子,是少爷的福气。
“你去东屋看看少爷喝不喝茶,我看他晚上喝了不少酒,一会怕是要口渴。”
云朵应了一声,冲了一壶茶,进了东屋。
孟谦坐在灯下盯着她,神色迷离,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越俊朗。
云朵放下茶,问道:“少爷,你上次酿的酒很辛辣,是后劲太大了么?”
孟谦摇头,却一把将云朵拉下,坐在了他的膝上。云朵慌乱的抬头,闻见他的呼吸,带着一丝酒气,他眼神格外亮,有两簇火苗在闪。
“我刚才去拿水,在门外都听见了。”他低声说道。
云朵又惊又羞,眼神不知看向何处,低头想推开他起身。孟谦看着她娇羞的眉眼,红润的樱唇微启,似想说什么又慌张得说不出来。那躁热又在体内奔涌,找不到出处。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想要起身,他怎舍放开这一臂的心爱,他紧紧环住她的纤腰,低头印上那一片温软。触口是如同花瓣一般的软香,他流连不止,想吞下去。
云朵已快晕厥,他的唇齿在她唇上厮磨,带着侵略与狂乱,不是那熟悉的温润的气息,她突然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这样的他,是酒后的少年血性,是渴盼的融入切合。
良久,他抬头从她唇上撤离,目光更亮,似一团火烧进她的心里。她不敢看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以后叫我安哥。”他在她耳边细语,含住那耳垂和一颗珊瑚红珠。
她酥软在他怀里,安哥儿,是他的乳名,她在心里曾无数次轻轻唤过,而以后,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这么叫他。
“叫我一声。”他低声含混不清地说道。
“安哥!”她软软地叫他,耳垂已经痒到心底。
他松口放开她的耳垂,将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声笑了:“这次可真的不清白了。”云朵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以后,我一定会明媒正娶,不让你受了委屈。”他喃喃低语。
云朵默默将头依偎在他的肩上,怀着他的腰身。他终于说到以后,说了一定。不再是那一句‘以后的事最难说’。这便够了。
歌舞升平
这一日是元宵节。孟谦让齐妈早早地关了店门,打算晚上一起去观灯。齐妈乐呵呵地回了雷公巷,备好饭菜。夜色初起,三人便一起出了门。
街上一片热闹繁华,长街漫漫,路边的灯笼亮如白昼。烛红摇曳,将冬日的清冷一扫而尽。远处城楼上燃起了烟火,腾空而起似是一条火龙。人群象是一条缓缓流动的溪水顺着道路两旁分散流淌。
齐妈跟在孟谦的后面,看着两人百般相衬,一颦一笑时目光都在对方身上流转,眸光里映着街边的灯火格外显得情意脉脉。她便识相地和一个邻居一起先走了。
两人沿着街道旁的花灯一路看去,随着人流慢慢走着。各式花灯象是一夜齐放的百花,等人鉴赏。云朵在一个摊前略微停了停,她目光莹莹盯着一盏莲花灯,有些入迷。孟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盏灯精致华美,莲花瓣上立着一个女子,晚风拂过,她便随着灯而轻盈舞动,栩栩如生。
“这灯怎么卖?”孟谦正欲开口。旁边有个人先问了出来。
“哦,一两银子。”摊主答道。云朵一听,伸伸舌头,拉了孟谦的手打算继续往前走。
孟谦看了一眼那询价的男子,他服饰华美,仪态悠闲。听了价钱就随手掷出一两银子放在摊子上。他身后的小厮急叫:“少爷,还价,还价!”那少年扭头说了一句:“一两银子还贵么?”说罢,负手而去。身后小厮呲牙咧嘴地跺脚,却忙不迭地提了灯笼跟上。嘴里还在叨叨:“少爷,不管买什么都要还价,他要的多了就多还,要的少了少还!”那少年回头喝了一声:“你倒是比你娘还罗嗦。”小厮悻悻地闭了嘴,跟上。
孟谦看着那少年,突然笑了起来,想起自己以前。云朵见他莫名其妙地笑着,好奇问他:“笑什么?”
“哦,没什么,那灯你还要不要了?”孟谦见摊主又挂上一盏,便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贵死了,不如你回家给我做一个好了。”
“行,我做一个大的,你往上一站,跳舞就是了。”孟谦嘿嘿笑着打。
云朵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说道:“当我不会么,哼。”
孟谦嘿道:“你会?”
“不会。”云朵笑着扭过头,去看别的灯。
孟谦买了一盏兔子灯,放到云朵手上。云朵低头看着那小巧可爱的灯笼,心里一甜,他还记得她是属兔的。
“我们去河边看歌舞吧?”
“好。”云朵高兴地应了一声。
每年上元节,皇城玉带河上都有歌舞,由宫里的庆乐坊编排,皇帝亲临玄武楼观赏,算是与民同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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