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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郡王警惕地看着他,不满道:“你对郡王府是一点也不上心,你说他怎么病了?相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徐冉死了,他还怎么活?”
顾九奚漠然地看着她:“不想活的话那还不简单?去下面陪徐小姐吧。”
老郡王腾地站了起来,她操起拐杖奔着他就来了,这祖孙不对付人人皆知,起初舜华也没在意,可她万万没想到,老郡王真的动了手,她手里的拐杖直接劈在了少年的肩上。
“孽子!”
顾九奚动也未动,生生挨了这一记。
舜华忙站起身来拦在他面前,气急了的老郡王隔着她也要打自己孙儿,一个拦着,一个要打,拦来拦去舜华肩上也挨了一下,这一次,所有人都愣住了。
舜华从小到大哪里挨过打,幸好她还算冷静,将那拐杖夺了下来:“郡王息怒。”
这两日老郡王因着相府的事,也是焦虑,本想着把顾九奚叫回来打探打探内幕,可没想到他直接搬到了姚府去,好不容易回来了,已经结案了。
徐冉认罪的消息不胫而走,她吊死在了大理寺刑房,顾燕池得了这个消息之后直接病倒了。
老郡王被这么一扶,才觉得失礼,她脸上挂不住,一着急竟然落了泪,在舜华的搀扶下重新坐了下来:“让舜华见笑了,实在是因着我那孙儿的婚事,头疼得很。”
顾燕池忙过来站住她身后,舜华劝道:“徐冉生前与多人有私情,也非良配,老郡王就不要想太多了。”
老郡王丝毫不意外:“婚前有些阿猫阿狗招惹也无事,我看婚后哪个敢慢待我的孙儿……”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以至于舜华没能一下接住:“……”
倒是顾九奚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掸了下灰,毫不领情:“你还是顾看好你的亲孙儿吧,我就不劳郡王操心了。”
他叫人去叫石头,不多一会儿,挨了打的小石头才耷拉个脑袋被人带进来。
老郡王碍着舜华在场,没有再训斥这主仆两个,她让人摆了家宴,期间舜华得了空也问了顾燕池些关于徐冉的事,可惜他嘴口紧,只称一概不知。
从郡王府再回姚府,已是黄昏。
舜华一日一夜未曾合眼,已是疲惫至极,她传讯回邢狱堂,派自己人盯着郡王府的一举一动,又让如歌悄悄留意小石头,她让宝玉来送衣服,一个人来到了后院的大浴房。
浴房是她长大后修建的,里面有一个大池子,通着地龙,不论春夏秋冬都有热泉。
舜华太累了,脱了衣服,直接下了水。
热水一将她包围,浑身的疲乏顿时散去了些,肩上灼灼地疼,舜华伸手揉了两下,这才想起来自己挨的这一记打,她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老郡王先打顾九奚,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散开长发,舜华伏身在池边,阖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舜华以为是宝玉来送衣服了,动也未动:“宝玉,衣服放这边。”
没得到回答,舜华也没在意:“你个碎嘴子,今日怎么不吭声了。”
片刻之后,有人走近,宝玉喜欢投喂如歌,身上总有些糕品点心的食物清香味道,然而来人身上的檀香味道,却是清冽的。
然后是脱衣的窸窣响动,舜华忽然意识到来人是谁,一下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顾九奚已经下了池子,他整个人都滑入水中,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没想到姚府还有这样的好地方,舜华君你对一个小厮都那么宠着,怎么待我就不能好点吗?”
舜华也退回水中,慢慢靠向了池壁:“我是怕侍郎大人,与我不同心,这夫妻做的没意思,相敬如宾不好吗?”
顾九奚慢慢靠近了些:“你待我不好,怎么同心?”
舜华:“那你想怎么个好法?”
涌流之下,二人越来越近,他低眸看着她,眼底蒙上了些朦胧水汽。舜华注意到他肩上的伤,红红的一条,看着比她的重,老郡王是真的下了狠手要教训他……
“那当然是做真夫妻才好,”顾九奚一字一句道,“听说舜华君向来洁身自好,至今还没有过一个男人,是真的吗?”
舜华笑,对上了他的眸子:“你听谁说的?”
说着,女人的柔软破水而出,回身坐在了池子里的石阶上面,她摊开双臂,半截身子已经露出了水面。
“要不,”舜华笑道,“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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