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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姜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衡家的人,当初父亲没有和大伯一家分家,这会儿出了事儿,自己原该由大伯一家照顾教导,季明轩作为一个外人,内宅里的事不宜插手,这要是传出闲话,岂不是影响他的声誉。
季明轩倒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名誉与他而言只是无非是一阵风,并不能影响到他什么。
“世子妃不也嫁进来了吗?”
衡月瑶乍一听没有懂什么意思,但看到站在一旁的徐嬷嬷憋笑,她突然知道燕王这是在说她,说她没有家教也嫁进了燕王府,那衡姜这般也不会有人嫌弃。
衡月瑶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周围下人的目光像是针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刺的她感觉呼吸困难,蒋氏见此也不再提这事,而是笑着岔开话题。
“衡姜虽有恩于王府,但到底是个未出的丫头,要是总住在王府里,实在是容易招人非议,与她的日后无益,不如今日收拾一下,随我回丞相府。”
在这燕王府里有人护着,她治不了这个丫头,那就让她回自己的地盘,她不信到了丞相府还治不了这个死丫头。
季明轩闻言,眉头紧锁,这也是他一直为难的地方,他没道理一直押着别人家的闺女不放,虽然丞相一家苛待衡姜,但这个不是他强留的理由,只有让她们分家,才能彻底让衡姜脱离衡家,可眼下他不能看着衡姜往火坑里跳。
“姜家对本王有恩,姜维更是托信将衡姜交托于本王,所以衡姑娘留在王……”
“王爷,衡姜在府里叨扰许久,是该回去了,至于恩情王爷也不必在意,衡姜这段时日已经承蒙王爷大恩,不敢再有奢求。”
季明轩不成想衡姜会突然站出来,她作为当事人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季明轩对于衡姜的不听话,心里有些生气,袖筒里的手暗暗握紧,抿紧的唇带着不悦的弧度。
蒋氏也没想到衡姜会这样听话,原本还以为需要再周旋一二,她看着站在一边的衡姜,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衡姜当然知道季明轩的为难,她不能毁了他的声誉,他是整个国家的战神,是万人敬仰的英雄,她不允许因为自己让他收到大家的非议,而且她现在的命数已经和曾经不一样了,她现在健康的站在这里,她有能力自保。
事已至此,季明轩只能尽量护她周全,“也好,你回去就住在你父亲留下来的院子吧,让徐嬷嬷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夜鹰和绿菊以后就是你的贴身丫头,我再给你添置几个婆子,平时留做粗活。”
季明轩安排的人,她当然放心,自己身边原本就没有什么人,要是蒋氏给她安排人,太还得时时防着,即使夜里睡觉都不敢睡实。
“衡姜多谢王爷。”
徐嬷嬷带着小丫头去到内院收拾东西,不多久王府里的小厮就抬着几口大箱子出来,这些东西都是季明轩这段时间给她添置的,这回要离开了,当然要带走。
衡月瑶看着那几口大箱子,想到从库房里搬出来的东西,气的眼珠子泛红,这可都是他们府里的东西,而且都是女人家用的,要是没有衡姜,这些东西都是她的。
衡月瑶气的不行,但也不能阻拦,一上手搅动着手里的帕子,一条冰丝手帕眼瞅着就要被她撕烂,蒋氏看到女儿愤怒的样子,站起身挡住了季明轩的视线,生怕被燕王看到她这副德行。
蒋氏贴近衡月瑶的耳边,低声说道:“只要让她离开了王府,那还不是任由咱们揉捏,这些东西早晚都会回到你的手里。”
听到这番话,衡月瑶的脸色好看了一分,但心里的气还是不畅,从进了王府的门,她只在这正房进出过三次,大婚第一日敬茶来过,第二次私闯内院,这次是第三次。
可是衡姜却可以在这里进出自由,甚至日日都与燕王在这里用晚饭,看着她在这里自在进出,衡月瑶的心里就堵得难受,她才是燕王的儿媳,她才是这府里唯一的女主子,她衡姜凭什么这般嚣张自在。
蒋氏带着衡姜行礼准备离开时,看到门外堆砌了三车的行李箱子,心里也有些惊讶。
这些东西自然不会是衡姜自己的,她被送到家庙时,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就只有一个脏兮兮的荷包,里面看着也不像有宝的样子,当时蒋氏也懒得翻找。
可就因为她一时犯懒,这才给了衡姜像季明轩求救的机会,那个荷包里装的就是那块儿玉佩,估计蒋氏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当时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什么。
季明轩看着衡姜毫不留恋的背影,心里有一股闷气吐不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衡姜的果断,还是因为蒋氏今日说的话,等衡月瑶送走蒋氏回来后,转眼就看到自己的公公冰冷的看着自己。
季明轩喝着手里的茶,脸上带着冰渣似的看着她,“看来世子妃这是不长记性,本王之前说的话,世子妃是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边的荀秋山,“把世子妃带下去,到祠堂跪经百遍。”
衡月瑶整个人都震惊了,她好端端的一句话没有说,怎么就要罚她?季明轩也没有给她解释,起身朝着正屋书房而去。
荀秋山站在衡月瑶的身边,见她整个人都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低下头看着衡月瑶的裙边,“世子妃,王爷说过,无令不得进入正房,包括正厅。”
衡月瑶闻言恍惚的看着自己的脚底,她轻轻提起裙摆,半只脚掌踏过了门槛,她看着自己的脚底凌乱了,这也算?仅仅踏过半只脚掌也要挨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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