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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衡姜起身后就去长公主的院子,“民女拜见长公主殿下。”
“姜儿快过来坐,不必多礼,身子感觉怎么样?”
“回殿下,民女感觉好多了,昨日没有受伤就是受到了惊吓,睡了足足一日的时间,这会儿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昨日听说你的马受惊冲上了山,可是把本宫吓坏了,幸好燕王出手及时。”
说道这里,长公主殿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衡姜笑了笑,季明轩从昨日回来之后就动了怒,让人抓住了几个贵女,虽不是当时下手的之人,但也都是在衡姜背后说话浑话的人。
她可从没有看到自己幼弟这样睚眦必报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小丫头,这回季明轩对衡姜是真的动了心思。
衡姜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不由的脸上一红,“民女也要多谢燕王殿下,昨日要是没有燕王殿下,民女怕是要去九泉之下找我的爹娘去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一个内侍匆匆赶了过来,低声和长公主身边的嬷嬷说了几句,随后退了出去,长公主眼神示意了一下,嬷嬷笑着看了一眼衡姜,知道长公主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也就没有放低声音。
“刚才来人说,燕王殿下捉到了行凶之人,这会儿就在行云那边,还有好多的大臣也都在。”
长公主闻言饶有兴的看着衡姜,“姜儿要不要随本宫一起过去看看?”
季明轩昨日就说要给她做主,衡姜还真是好奇他会怎么给自己做主,“民女这会儿过去会不会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受害者,今日不管燕王怎么处罚他们,他们都应该当着众人的面会给你赔个不是再说。”
说完长公主不等衡姜再犹豫,起身到寝殿更衣,不久带着一众随从走了出来,衡姜也只好跟在长公主的身后,她们还没有行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议论声。
“这李家怎么得罪燕王了,今早就看到燕王的府兵将人请来了。”
“我听说和昨日准王妃的事有关,估计李家的人不开眼得罪了王妃。”
“昨天燕王妃出了什么事了,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说。”
“你没有听说吗?昨日准王妃的马受惊,王妃坐在马上差点出事,还好燕王殿下救得及时,而且那个马不是自己受惊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在场的大家也都清楚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这种事,这样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他们在抬头看向行云二楼时,眼里的神色变得负责又八卦。
而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话时,身后站在话题的主人准王妃,和准王妃未来的大姑姐长公主殿下,直到听到内侍唱诵一声,这才注意到身后的人,不约而同的吓得屏住了呼吸。
衡姜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长公主殿下也没有计较,这些事原本就是事实,这件事终归也是隐瞒不住的,并且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季明轩都没有想要隐瞒,以为根本就不会给李家留脸面。
众人目送着长公主和衡姜上了二楼,底下的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热闹了起来,就连沈君良和苏思蓉也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二楼是个远望的楼台,这会儿季明轩坐在上上,慢条斯理的品着手里的茶,鸦羽般的睫毛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他的面前站着以为富态油腻的官员,而官员的身后跪着几位女眷,有的梨花带雨,有的一脸失魂,更有的目光里带着怨恨,时不时愤怒的看向身边的姑娘。
衡姜跟在长公主身后进入到楼,长公主坐在了季明轩身边的椅子上,而衡姜则坐在季明轩下的第一把椅子上,她现在还不是王妃,也不能和燕王并肩而坐,但这个位置已经是无人可以齐肩的。
跪在地上失魂的姑娘抬头看了一眼衡姜,原本无神的眸子里突然迸出来怒火,她怨怼的瞪着衡姜,目光似一把开了刃的弯刀,恨不能一刀刀活剐了衡姜。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实质化,衡姜刚端起丫鬟送上来的茶,就感觉到不适,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对上跪着人的眼神,衡姜不解的挑挑眉。
季明轩见大家都到齐了,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站在一边的李大仁,“李大人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李大仁闻言脸上一僵,随后脑门上的汗珠划过沟壑纵横的脸,流向了下巴,他抬手用袖筒擦了擦汗水,低头小心的上前一步。
“下官这就将这孽障关进悔水庵中,让她日日诵经祈福,祝愿燕王和王妃永世康健喜乐。”
其实作为京中的贵女,被关进悔水庵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不管进去的人待多久,出来后京都里的儿郎都不会再娶她,即便将来嫁人也不会是正室,顶多当个侧室。
跪在地上的李敏,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争夺燕王妃可是授意与她的父亲,虽然短短几天选秀,但她也用不少的手段让对手出局,这些事李大仁也都是清楚的,从没有制止过,也就是默许她如此。
现在东窗事,他竟然还不犹豫的把自己推了出去,悔水庵可是京中罪妇待得地方,她才刚刚及笄,正是一个女儿最好的时候,这会儿把她送进去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这样的惩罚虽然可以了,但季明轩想到昨日差一点就香消玉殒的衡姜,觉得这样简直就是放过李敏,衡姜受到的惊吓和危险难道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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