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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徐嬷嬷看了脸色却不是很好,她没有让人收拾行李,而是让人准备了热水,先服侍衡姜沐浴,热水洗去了身上带的疲倦,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舒适,水里放了不少的花瓣,阵阵花香像是催眠似的。
绿菊端了些点心水果放在旁边的台几上,衡姜没有吃什么只是喝了一杯酸梅汤,沐浴完她躺在榻上休息,徐嬷嬷则交代了绿菊两句,转身去了季明轩的书房。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暗了,夜鹰站在一旁轻轻给她打扇,见她醒来赶紧唤来绿菊服侍,衡姜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一套淡蓝色的衣裙,坐在镜前看着身后的夜鹰帮她挽髻。
“都这个时辰了,不用梳这么复杂的髻,左右一会儿还要拆了。”
绿菊捧着一双绣着青竹的绣鞋过来,闻言笑道:“左右姑娘只管坐着就是,由着夜鹰梳,一会儿姑娘要到正厅与王爷和世子一起用膳,怎么能随便穿戴。”
一下午衡姜都在午睡,王爷传话过来时,夜鹰也没有叫醒她,这身衣服也是她下午和绿菊选好的,今晚算是正式把姑娘介绍给府里的人,当然要穿戴正式一点。
衡姜第一次来到王府,自然也是很注意自己的仪表,要是在自己房间也就罢了,既然要去正厅当然要穿戴整齐。
正厅里,季明轩和季彰已经等在了饭桌边,绿菊跟着衡姜进来时,饭桌还没有摆好,衡姜微敛下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下,神色不明的走近。
季彰得知这位不是自己的继母,也就没有好奇的心思,这会儿见人进来也保持着礼数,没有直愣愣的盯着人看。
季明轩倒是一派长辈的作风,看着莲步轻盈的衡姜,脸上难得带着一丝笑意,“衡姑娘休息的怎么样?”
“多谢王爷关怀,民女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只感觉神清气爽。”
“那就好,坐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儿子,也是府里的世子季彰,以后我要是不在府里,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也行,姑娘不需要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衡姜没有直接坐下,听到季明轩介绍完,她裣衽一礼,“民女见过世子,日后打扰之处望世子莫怪。”
季彰闻言抬眼看了对方一眼,莹莹灯火下,衡姜一身粉蓝色襦裙,绣着缠枝莲的图案,雪白的肌肤在灯下泛着莹亮的光,虽然只隔着一张不大的桌,但季彰可以确定,他没法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丝毫的瑕疵。
鸦羽浓睫轻颤,樱唇润泽微翘,小小的鼻子,白皙修长的鹅颈,纵使他在京中见惯了美人,也被眼前人晃到,耳珠上垂着水滴的珍珠,晃动间趁着对方越的脸小脖长。
季明轩见自己儿子看的入神,脸上的笑意冷去,“咳,世子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衡姑娘还在给你见礼。”
季彰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还在拘着礼,“抱歉,衡姑娘请坐,听闻姑娘替父王当了一箭,那就是王府的恩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姑娘只管说,切莫见外。”
“多谢世子。”
衡姜入座,她和季彰刚好坐在季明轩的左右两边,衡姜坐下后无意的抬头看了季彰一眼,刚巧对方也在看她,她之前没有见过季彰,也不知他的为人如何,但作为燕王的儿子,应当是坏不到哪里去。
衡姜礼貌疏远的一笑,坐在对面的季彰看到这个笑容怔愣了一下,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季彰就觉得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会儿对上她的笑容,倒是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人。
“衡姑娘和丞相府是何关系?”
闻言,衡姜脸上的笑容僵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子会问自己这个,她想了一下,确认自己之前没有见过对方,毕竟父亲当时就她一个孩子,珍爱的不行,也不屑让她参加贵女聚会拉拢关系。
更是担心外面的狼崽子觊觎他的掌中珠,于是衡姜之前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淑女,直到家里落败,投靠到长房后,她才出过几次门,也都是为了母亲治病求医问药。
“衡丞相是我……亲戚,不过算不上多亲近。”
这是实话,虽然是大伯父,但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亲情,有的只剩算计和厌恶。
季彰看出她似乎不想说丞相家的事,心里虽有疑惑点脸上还是笑着,“我就说嘛,刚才见到姑娘觉得眼熟,之前好像在丞相府里见过姑娘一面,明日丞相的嫡女就要嫁进门,以后你们也算有个说话作伴的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明轩看了季彰一眼,想到之前听衡姜说的遭遇,对即将进门的儿媳到时多了几分的不喜,“那倒不用,衡姑娘喜静,内院还是少让人来的好,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父亲说的是。”季彰知道自己的婚事父亲不喜,所以也没敢再说什么,以后也会叮嘱衡月瑶多加注意,切莫招父亲生气。
晚饭备好,吃饭时季明轩下意识的观察着衡姜,见她不挑食,腮帮子鼓鼓的,吃的很开心的样子,他的眼眸里也多了一点笑意,心情一好晚饭也多吃了一碗。
吃完饭后,季明轩没有急着去书房,而是坐在原地,轻呷一口茶,“之前世子不知入府的是你,所以给你安排在了西院,虽说那边的院子和东院无二,但到底是外院,徐嬷嬷今下午过来说过,我才恍然,日后你住在主院的内院吧,徐嬷嬷下午已经收拾好了,一会儿让丫鬟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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