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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树清休息了几天,开始渐渐的恢复了,朱良吉本想继续借助耕牛的事惩治白树清,报复陈文强,可是确实因为有些替白树清不平的声音,所以碍于诸多原因,朱良吉也只好作罢,不过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又是几天后,白树清恢复了七八,朱良吉将白树清带到了一大队,交给大队社员斗争,不过暗中朱良吉还是想要逼迫白树清承认是陈文强搞阶级报复指使白树清所为。
一间没有窗户的泥土草屋,里面放着一张很长的长方形桌子,桌子的一边坐着六个一大队的社员。
白树清背朱良吉带到进了屋子,坐到了六个社员的对面。
其中一个坐在中间的社员,带着一副老花镜,眉间的皱纹是岁月的痕迹,双手捧着一个杯子,杯子上的陶瓷已经脱落了些许,看上去有些年月。
老社员透过眼镜,低眼看了一眼白树清,随后向朱良吉问道:“就是他?”
朱良吉点头笑道:“对,就是他,害死了村上的耕牛。”
老社员冲着朱良吉点点头,随后看着白树清,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异样的目光,似乎有些敌意的对白树清问道:“你就是白树清?”
白树清心中有些胆怯,有些害怕,不过还是昂挺胸的抬头盯着老社员,回答道:“嗯!”
老社员又问道:“听说你害死了村上的耕牛?”
白树清摇头道:“不是我,我没有!是牛自己死的。”
老社员旁边有一个拿着书本和笔的年轻社员,似乎在记录着白树清所言,听见白树清这么说,抬起了按在书本上的笔,没好气的说道:“胡说八道,不是你,还是我不成?还不快老实交代,在不老实,就把你抓起来信不信?”
白树清一听,心中着实有些心慌害怕,着急的争辩道:“不是!我也不知道牛是怎么死的,我就像平时一样,什么都没有做。”
又一个社员,看似很沉稳公正的样子,盯着白树清,淡定的模样,言道:“可我听说,你爹好像对村子上很不满?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白树清刚摇头,想要解释,那个年轻社员又接话大声质问道:“快说,是不是你爹指使你,毒害公家的牛?搞阶级报复。我看一定就是这样,你要在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把你抓起来,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年轻的白树清怎么经得住这般恐吓,着急的模样,顿时红了眼眶,摇头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就像平常一样喂牛,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村上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然白树清很害怕,但是却也只会说一五一十的说,所以不论如何,社员能得知的只能是事情的真相。
一番威逼利诱之后,白树清的事也真相大白了,在社员们的一番商量之下,决定让白树清将不足两月的小牛养大,则可将功赎罪,若是没有养好小牛,那就将白树清抓起来。
耕牛的事情暂时算是有了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朱良吉带着白树清离开了。
朱良吉原本以为白树清会在威胁逼迫下就范,自己便可以借此机会构陷陈文强,可是没想到白树清居然如此嘴硬,以至于自己的计谋功归一篑。
朱良吉领着白树清出了门,面色有些难看,心情似乎有些不美丽,低眉横眼的看了白树清一眼,随即重重的喘息一声,对白树清冷言笑道:“树清呀,你也听到了,回去可得把小牛给我看好了,要是小牛在有点什么意外,到时候可是要把你抓起来判刑的。”
经历了这一场劫难的白树清,看着朱良吉那皮肉不动的冷笑,听到朱良吉的威胁,伤势初愈的白树清,心中的那份害怕多了几分,不敢与朱良吉对视,只低头应道:“哦!”
朱良吉瞧见白树清背吓得有些胆怯,心中的不悦倒也减少了些许,随即背着双手,快步前行,离开了。
白树清望着朱良吉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朱良吉说的话,确实被此番经历吓到了。
小牛不足两月,还不会吃草,平日里吃的都是母牛的奶,若是没有了母牛,要想养活这头小牛谈何容易,而朱良吉的话,更是白树清心中梦魇,就如同一个魔鬼的声音,一直回响在白树清的脑海之中,白树清害怕至极,沉浸在那份害怕之中,整天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为了更好的照顾小牛,白树清将小牛带回了家中,晚上甚至将小牛拴在床头与白树清共眠,可以说小牛就是白树清心头上的肉,为了养活小牛,白树清每天都只能漫山遍野的去寻找鲜嫩的草料小心喂养,可是炎炎夏日哪有那么多的鲜嫩草料,无奈之下,白树清只得将自己的面糊也喂给了小牛。
原本就瘦弱的白树清,在身心的双重压力之下,瘦小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徐书云知晓白树清将自己的面糊喂小牛之后,心疼不已,安慰劝说白树清,并且让白树清自家的两分地里的嫩玉米叶,摘来喂小牛。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牛在白树清的精心照料之下,在那些鲜嫩的玉米叶的喂养之下,小牛茁壮成长,渐渐的开始可以吃一些正常的草料了。
运气还算好,原本村上许多人都觉得小牛喂养不活,可是却没有想到,在白树清的精心饲养下,小牛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朱良吉原本也以为小牛不可能养活,本想等小牛死后,在以此借口找白树清的麻烦,以此报复陈文强,可是却没想到,小牛居然真的被白树清养活了,所以心中的计划也只能作罢。
虽然说着容易,可是白树清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自己家的两分地里的玉米,为了养育小牛,颗粒无收,要知道,这两分地产出的玉米,那可是足以改变白树清一家的生活水平,所以失去了这些玉米,白树清一家注定要过上好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而白树清心中的梦魇,也随着小牛的长大,渐渐的消失,不过此一事后,白树清每次回老家,都会去看这头牛,因为这头牛对白树清的意义非凡,它是白树清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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