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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我帮你去处理一下隔壁房间留下的痕迹,”段泽歌不急不慢地道,“他们三个狂信徒,你杀了几个?”
楼延微微挑眉,也不着急吃饭了,而是侧头撑着脸,冲着段泽歌玩味地笑了笑。
段泽歌没有问他杀没杀,而是直接问他杀了几个,这是确定他一定会对狂信徒动手了。除此之外,他还能想到狂信徒会到柳树村复查的事情,还挺了解狂信徒的行动轨迹。
段泽歌从来没在楼延面前掩饰过自己的神秘,或者说,他故意在楼延面前显露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特点。楼延不知道段泽歌是谁,不知道段泽歌有什么秘密,但不得不说,他对段泽歌的好奇心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强了。
“一个,”楼延微微笑着,狭长双目上挑,他也直接回答了答案,并且眼角眉梢处还流露出了故意为之的遗憾,“很可惜,我只杀掉了我该杀的那一个。”
他的双眸紧紧盯着段泽歌,似乎能透过段泽歌杂乱的头发窥探到段泽歌的表情。而他这样的逼视带着戏谑和隐隐的兴致,强硬之下,很容易令人手忙脚乱,露出破绽。
段泽歌却从容又镇定,“一个?不,你一个也没杀。只要没人看到你动手,那就不是你做的事情。”
楼延眉头轻挑,话锋一转道:“这个村子里的活人都看到了我们的样子。”
他的潜含义是如果狂信徒想要怀疑,怎么也会查到他的身上。
但楼延自己也知道,就算狂信徒真的怀疑是他杀了蔡莫等人,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在诡异复苏的初期,他们也不会和楼延这么一个有资源有背景自身实力还强得能毁掉红棺材的猛人为敌。
更何况连温一安都知道了楼延的存在,楼延确定狂信徒里不只有温一安一个人会注意到自己。
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完全可以和狂信徒的目的变得一样。而在狂信徒没有招惹他的前提下,在狂信徒看来,他也没有向狂信徒出手的理由。
狂信徒是一群疯子、一群蛆虫,但他们并不是没有脑子。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会对楼延发疯狂吠。
这会儿的狂信徒还在发展的最初阶段,蔡莫那样的货色都能在狂信徒中占据一席之地,可见现在的狂信徒有多么缺人。这也是为什么楼延在面对狂信徒时选择遮掩容貌,但却大大方方出现在村民面前的原因。
楼延对这些一清一楚,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着急。但他却故意这么说了,就是为了看段泽歌会说些什么。
段泽歌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我们来买家具,然后遇上了诡异,跟村子里的人一起配合除掉了诡异,这里面有不对的地方吗?没有。狂信徒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摇摇头,带着些怜悯地评价道:“只能说那三个狂信徒太倒霉了。”
楼延直接笑了,笑了一会儿,他猛地收起了笑容,冷酷无比地道:“但我不会只杀一个狂信徒。早晚有一天,我都会上狂信徒的黑名单。”
就像上辈子那样,楼延和李三新因为杀的狂信徒太多,直接上了狂信徒的黑名单。他们被狂信徒疯狂追杀,再加上诡异的威胁,这才在疲惫之下投奔了傅雪舟的队伍。
“你不需要隐藏多久,”段泽歌摇了摇头,声音中多了笑意,他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道,“等到你身边的人变得足够强大,不会再拖累你成为你的弱点的时候——你会成为狂信徒最惧怕的存在。”
“什么存在?”路好修大大咧咧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把将各种调料放在了桌子上,好奇地道,“你们说什么呢?”
楼延似笑非笑看了段泽歌一眼,拿起叉子继续吃饭,“没说什么,你段哥在给我画饼呢。”
路好修朝着段泽歌挤眉弄眼,“段哥,你也给我画一个呗?”
段泽歌看着楼延油盐不进的样子,难道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跟路好修道:“吃你的饭吧,早晚你能吃成宇宙第一强。”
路好修:“……啊这。”你好敷衍哦!
吃完饭后,段泽歌去隔壁房间处理楼延的痕迹。他将楼延碰过的东西一一擦过,并且将那两个文件包直接拿到外面烧成了灰。
处理完一切,一行人收拾收拾睡觉。楼延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将这一夜的惊险经历一一回忆一遍之后,他终于疲惫地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一天一早,楼延被李三新轻声叫醒了。
“楼延?”
楼延眉头不耐地一皱,睁开眼后就被亮光给逼得再次闭上了眼睛,“几点了?”
“十点了,”李三新拿了个热毛巾递给他擦脸,“林老师他们正打算带着村民出村去找官方帮助,问我们要不要一起。”
楼延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困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匆匆擦了擦脸,“我们也一起,我先去洗漱一下。你怎么样?”
“我还好,”李三新一身清爽地站在床边,肩宽腿长,英俊潇洒,但听到楼延一问,他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地摸上了腹肌,“就是……嗯,一想到这里面有个鬼婴,就浑身不自在。”
楼延上下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多少有点幸灾乐祸,“放心,我觉得你很适合做个男妈妈。”
李三新嘴角抽抽,觉得拳头都痒了,他咬着牙露出一个扭曲的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楼延嗤笑一声,丢给了李三新一个同情的眼神,脚步轻松地出门洗漱。
李三新按下额角青筋,跟着跑出去,“楼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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