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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虔诚的祭司陷入了没日没夜的思索中,在满是麦子的规律园神神叨叨地自语,一会悲伤得恸哭,一会又因欣喜而狂笑,精神里唯有疯狂。
安提农不修边幅,任由虱子爬满全身,在身上呼吸新鲜空气,双眼布满血丝,日渐瘦削,连皮肉都在骨头上下垂。
其他祭司们对他敬而远之,暗地里忌讳地将他称作狂人,对他避之不及。
只有戴尔图良仍愿意亲近他。
终于,某一天,安提农闯入戴尔图良的家中,粗暴地将这位先知之子拍醒。
戴尔图良睁开朦胧的睡眼。
黑暗里,只见安提农压抑住疯狂道:
“先知之子,神离去了,真的离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戴尔图良凭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着安提农。
不知是不是错觉,后者的眼神,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无比的清醒。
“神离去了,就那样离去。可逻各斯人是神的孩子…”
祭司绷紧全身,一字一句道:
“孩子不能失去他的父亲,
正因为神离去了,
神的孩子才要把神给找回来!”
“神…你在哪里?”
神眷顾我们的时代,那个猎手开拓王国的时代…究竟在哪里?
那投掷长矛的时代跟随着神离开了吗?一去不复返了吗?
百年来,戴尔图良与安提农无数次攀登高山,又无数次一无所获,好像神真的离开,跟随着那个时代一起,成为不可追溯的回忆。
安提农经过这一百年,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神真的离开了。
几百年来,安提农诚心祭祀,深思世间的规律,越是见不到神,就越是虔心,他每一次都期望在山上看到神的身影,然而神从来没有回应他的期望。
最后一次登上山巅之时,这位年青的祭司面对这几乎空荡荡的景象,坚持到近乎偏执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神离去了。
当年,亲眼见证神衰亡的亚尔,如同经历一场飓风,心灵森林的叶子全部枯死了。
而现在,几乎巧合的是,
规律园的祭司安提农彷徨了,他再也找不到身为祭司的意义。
既然神离去了,神不在了。
我们的祭祀要为什么而作,规律要向哪个方向探讨,那些虔心的祭品又要献给谁?
没有神…
逻各斯人的存在…
好像失去了应有的意义,陡然陷入了一场虚无之中。
安提农看着规律园中无知的祭司们绘画神的故事,看着乐师们赞颂着神赐予的国,看着逻各斯人在平凡的日子里祈求神的庇佑,这些景象是多么讽刺,多么绝望。
这位虔诚的祭司陷入了没日没夜的思索中,在满是麦子的规律园神神叨叨地自语,一会悲伤得恸哭,一会又因欣喜而狂笑,精神里唯有疯狂。
安提农不修边幅,任由虱子爬满全身,在身上呼吸新鲜空气,双眼布满血丝,日渐瘦削,连皮肉都在骨头上下垂。
其他祭司们对他敬而远之,暗地里忌讳地将他称作狂人,对他避之不及。
只有戴尔图良仍愿意亲近他。
终于,某一天,安提农闯入戴尔图良的家中,粗暴地将这位先知之子拍醒。
戴尔图良睁开朦胧的睡眼。
黑暗里,只见安提农压抑住疯狂道:
“先知之子,神离去了,真的离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戴尔图良凭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着安提农。
不知是不是错觉,后者的眼神,此时此刻竟然显得无比的清醒。
“神离去了,就那样离去。可逻各斯人是神的孩子…”
祭司绷紧全身,一字一句道:
“孩子不能失去他的父亲,
正因为神离去了,
神的孩子才要把神给找回来!”
“神…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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