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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肯定会觉得你疯了。

  埃蒂站起来，身子一晃，连忙扶住厨房桌子。片刻之后，他稳住身形。

  &1dquo;你能走吗？”罗兰问。

  &1dquo;之前都能走，不是吗？”

  &1dquo;之前没人在那儿挖挖采采。”

  埃蒂试探地迈出几步，点点头。每次当他把身体重量挪到右腿上，小腿的伤口就火辣辣作痛，不过还行——还能走路。

  &1dquo;剩下的止痛片全给你，”亚伦说。&1dquo;我还能再弄点儿。”

  埃蒂刚想说，好啊，当然，再多弄点儿，却瞥见罗兰的眼神。如果埃蒂接受深纽的提议，枪侠不会出声阻止，不会让埃蒂丢脸&he11ip;&he11ip;但是，他的领正看着呢。

  埃蒂想起刚刚他对塔尔做的那番义正词严的演讲，那些关于凯文正在吞咽苦果的颇具诗意的说法。但很明显，他自己正将苦果放在了嘴边。先是几片羟考酮，接着再来些止痛片。不久以后他就不会再满足于这些替代品而开始寻找真正的麻醉剂。

  &1dquo;我觉得止痛片还是不用了，”埃蒂最终说。&1dquo;我们打算去布里奇屯——”

  罗兰一怔。&1dquo;是吗？”

  &1dquo;是的。路上我可以买几片阿司匹林。”

  &1dquo;阿斯丁，”罗兰说这三个字时流露出一种不容错过的感情。

  &1dquo;你肯定？”深纽追问。

  &1dquo;是的，”埃蒂回答。&1dquo;很肯定。”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1dquo;对不起。”

  ※※※※

  1尤·伯连纳（yu1Brynner）、霍斯特·巴克霍尔兹（horstBuchho1z）共同出演了《七侠荡寇志》（Themagnifinet），这是于一九六。年出品的美国电影。

  13

  五分钟之后，他们四个站在了满地松针的院子里。远处警笛尚未停止，黑烟却已经慢慢散去。埃蒂上下抛着约翰·卡伦的福特车的钥匙，显得有些不耐烦。罗兰问了他两次有没有必要去布里奇屯，埃蒂回答了两次非常必要。第二次时他又加了一句（几乎满怀希望的），罗兰作为领可以否决他的提议，如果他愿意。

  &1dquo;不。如果你认为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位作者，那就去吧。我只希望你明白原因。”

  &1dquo;我有预感，只要我们一到那儿就会全明白的。”

  罗兰点点头，不过依旧不太满意。&1dquo;我很清楚你和我一样焦急，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黑暗塔的这一层。你想与之抗争，你的直觉就必须异常强烈。”

  的确，但是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他再一次听见了苏珊娜从她的道根送过来的讯息。她被囚禁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至少埃蒂认为她试着传达的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依然身处一九九九年的时空，一切还好。

  他感知到讯息的同时罗兰正在感谢塔尔和深纽的帮助。埃蒂本来走进卫生间，想上个厕所，可一瞬间，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他垂着头，紧闭双眼，坐在马桶盖上，努力想给她一条回信，努力想告诉她如果可能尽量拖住米阿。他从她那儿感觉到了阳光——纽约的午后阳光——情况不妙。杰克和卡拉汉是在晚上穿越找不到的门到达纽约的；那是埃蒂亲眼所见。也许他们能成功救出她，前提是她必须拖住米阿。

  尽量拖延时间，他努力地送出讯息。你必须在她到达分娩地点之前尽量拖延时间。你听见了吗？苏希，你能听见吗？听见的话快回答我！杰克和卡拉汉神父已经去救你了，你一定要顶住！

  六月，传来的回答夹着叹息。一九九九年的六月。街上的女孩儿都露着肚皮——

  突然罗兰的敲门声打断了讯息。他在门外问埃蒂什么时候能上路。天黑之前他们得赶到洛弗尔的龟背大道——据约翰·卡伦说那里的时空闯客最近出现得特别频繁，所以现实的力量相对而言就比较虚弱——但他们得先去一趟布里奇屯，最好能碰见那位创造了唐纳德·卡拉汉和撒冷之地的作家。

  倘若金跑到加利福尼亚创作电影剧本去了的话就滑稽了，埃蒂心下琢磨，不过他不太相信那会生。他们仍在沿着光束的路径、命运的征途前进。所以理论上说，金先生也不例外。

  &1dquo;你们俩别太紧张，”深纽叮嘱道。&1dquo;附近肯定会有许多警察，更别提杰克·安多里尼和他的敢死队了。”

  &1dquo;说到安多里尼，”罗兰说，&1dquo;我觉得你们俩现在最好去别的地方先躲一阵。”

  不出埃蒂意料，塔尔神色一凛。&1dquo;现在？你一定在说笑！附近还有十几个收藏家我要拜访——买卖交易。有些还算头脑精明，但另一些&he11ip;&he11ip;”他做了个用刀砍的手势，仿佛在给一头隐形绵羊剪羊毛。

  &1dquo;佛蒙特州也会有人在后院卖旧书的，”埃蒂说。&1dquo;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你。是你自己暴露了行迹，凯尔。”

  &1dquo;他说的没错，”亚伦插口说。凯文·塔尔默不作声，只是一脸悻悻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深纽看看埃蒂。&1dquo;不过要是当地警察把我们拦下来，至少凯尔和我能出示驾照。我猜你们俩谁都没有。”

  &1dquo;说的没错，”埃蒂回答。

  &1dquo;我也非常怀疑你们无法出示任何携带枪支的许可证。”

  埃蒂瞥了一眼别在臀部的那把巨大的——而且古老得不可思议的——左轮手枪，笑盈盈地转向深纽。&1dquo;也没错，”他说。

  &1dquo;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你们要离开东斯通翰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