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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婳脱掉身上的黑色风衣递给他,轻声说:“如果你有急事,就先走吧。”
大厅冷清又寂静,时不时有萧瑟的风涌入,梁闻序黑眸盯着她,因她脱衣服的举动,眉间拧得更深,他一言不发地从南婳手中接过衣服,重新披回在她肩上。
“天冷,别着凉。”
男人温热宽大的手掌轻按在她纤薄的肩头,停留了两秒,温和且克制,像藏着某种压抑的情绪,接着慢慢收回手。
片刻的沉默之后,梁闻序才开口:“南婳,我想知道这个答案。”
“等下次见面,你再告诉我好不好?”他放轻了声音,很认真的开口,女孩在风中轻扬的发丝,轻轻蹭过他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
南婳一怔,心口莫名涌起一阵酸涩,许是两人身份的云泥之别,让她觉得,和梁闻序每一次的见面,都像是最后一面。
而他口中的“下次见”,她只敢信一半。
即便如此,南婳还是鬼使神差地,迟疑地说了句:“好。”
南婳停在原地,目送梁闻序离开。
直到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在助理的陪同下消失在视野中,南婳仍久久未回过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锦棠拍完照回来,正打算去找南婳,还没到更衣室,就看见女孩那道熟悉的背影,还停在刚才合照解散的地方,只不过身上多了件黑色风衣,像是男款。
“南南,你怎么还没去换衣服?”林锦棠走过去,轻拍了下室友的肩膀,顺便往她出神的地方看了眼:“你看什么呢,人都傻了。”
南婳回过神,怕冷似的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终于挪动脚步朝更衣室走:“没看什么,我先去换衣服。”
林锦棠小心翼翼地抱着相机,深怕磕碰,跟在南婳身边叽叽喳喳:“南南,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找你?”
“你身上这外套该不会就是对方的吧?”
南婳身上这件看起来不便宜的男士黑色风衣,出现得太及时,看款式和材质,不像是他们学校男生会穿的。
衣服的主人应该比她们成熟一些。
南婳心不在焉地往更衣室走,并未留意林锦棠说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梁闻序的身影,还有离开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两句话。
这算不算,变相的在确认两人的关系?
意识到这一点,南婳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林锦棠也在这时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南南,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南婳定定看向她,忽然正色问:“林林,你觉得,两人身份悬殊的人在一起,他们会有一个好结果吗?”
冷不丁听到这句,林锦棠有点懵:“悬殊有多大?”
南婳抿唇,一字一顿地说:“天渊之别,判若云泥。”
林锦棠撇撇嘴,直摇头:“大概率不会有很好的结果。”
听到室友不假思索的回答,南婳的表情未变,心却跟着沉了沉。
林锦棠没察觉到南婳情绪的微妙变化,转念又道:“现在人谈恋爱,只要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没多少人会考虑结果是好还是坏。”
“有些人恋爱长跑很多年,最终各种原因导致分手,也有人认识没几天就闪婚,分手和结婚算坏结果和好结果吗?也不见得吧。”
林锦棠笑眯眯道:“所以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南婳静静地听,每一句都记在了心上,一直以来钻的牛角尖,好像在这一瞬,被林锦棠的这番话点醒。
两个人在一起,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离开音乐学院,梁闻序直奔医院。
与此同时,昏迷中的梁老爷子顺利推出心外科的抢救室。
梁闻序到时,重症监护室门房外乌泱泱地站着一群人,他抬眼扫过去,梁家的叔伯姑嫂,老老少少竟全来了。
人群中梁致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到梁闻序似见了仇人,脸色骤变,比刚才更难看,正欲冲过来时,被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梅婉霜忙拉住了胳膊。
梁闻序面色冷淡,云淡风轻移开了视线,听张特助说,老爷子和梁致远在股东大会上争吵,老爷子情绪激动,心脏病发作,好在抢救及时,总算捡回一条命来。
梁闻序听得挑眉,看梅婉霜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爷子没缓过来,一家人搁这哭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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