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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叶清见江司越第一面时,就现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哪怕那时候他声音沙哑。如果不是他处处故意和自己作对,叶清甚至会觉得江司越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羽毛落在耳边,酥酥凉凉的,勾人心尖。
也可能是她多想了,江司越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会更轻柔。那种音量,就好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当然,也没几句好话。比如现在。
“江律师的厚脸皮还真是一般人学不来。”
叶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那就先谢谢叶小姐厚爱了。”他淡淡轻笑,眉目温柔了许多。
厚爱。
厚葬还差不多。
叶清心里翻了个白眼。
陈箫看不下去了:“喂喂喂江司越,注意点影响!这可是警察局。”
江司越笑着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叶清顺手加了江司越的微信,他倒是意外没有阴阳怪气。采访约到了明天。而他也没有把叶清开出的条件放在心上。
看见他走出会议室,她才急切地扒拉过陈箫手边的资料,目不转睛地翻找着。
陈箫开口:“你们认识?”
“他就是那天的人吧。”她语气淡淡,眼神没有从手上的纸挪开。
“什么啊?看错了吧?”陈萧装糊涂。
“我不会乱说,也请你别把我当傻子。”
他坦白道:“嗐!得亏是你,不然等我来了,他估计都凉透了。”
叶清瞥了他一眼:“我虽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但你就不能盼点好?”
当的是刀尖舔血的差,长的是张不吉利的嘴。
“得嘞!”
陈箫啧了一声:“不过,抛头露面的采访,不合适吧。”
“只是录段普法视频,不露脸,只录背影,介于我今天才知道他的不方便,到时候再做一下声音处理。”
陈潇笑了笑,调侃道:“叶小姐现在的行事风格,越来越有总裁范儿了。”
“你真会聊天。”她呛了一句,眼神掩不住的失望,“只有这么多了?”
“都不像他。”
“不像?你怎么知道不像?白黎,白梨,百里,百丽,黎白,李白…想找到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还不如海底捞针的概率大。”
陈箫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白黎,到底长什么样。
他瞥见她手腕的红玛瑙手链,在灯光下依旧折射着柔润的光。
叶清以前说过,这手链上的红玛瑙珠,很是名贵。本来是一串玛瑙的,她手里就剩下一颗了。
唯一能证明叶清口中的“白黎”是真实存在的证据,就是她手腕戴着的这颗玛瑙。
因为这是那个少年曾送给她的。
“既然当时已经断了干净,如今再找到,又有什么意义。”陈箫蹙眉。
意义……
叶清的手攥紧了手里的资料,沉默了。
陈箫见她垂下了眸子,以为是自己话重了。
“嗐!我嘴碎。这些不对就接着……”
“我就是想看看他帅不帅。”
叶清明媚一笑,说些不着调的话,陈箫看在眼里却也笑不出来。
她也就是故意调侃罢了。什么人帅不帅,值得她找八年。
叶清十八岁时,双眼失明,之后一年时间都在治疗。就是在那段时间,家里给她找了一个少年陪伴左右。她性格孤僻清冷,本不可能和素不相识的人有什么瓜葛,更不可能轻易把信任,交给那种从肮脏的烂泥里爬出来的人。
她没来得及见过他的模样,白黎就已经离开叶家了。那时她用尽羞辱的手段,说尽无耻的荤话,赶走了落魄狼狈的他。
“叶清,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听到少年原本清澈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牵强地咬紧牙。
“你确定……想好了?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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