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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暗流（第2页）

胡屠子道：“他在等人。”

海归田问道：“等什么人？”

胡屠子道：“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人也收到了信，还会有谁来，所以他在等。”

海归田侧头想了想，摇头否认道：“论度，我的疯子比他更快，论武功，你这吃人的屠子胜他数倍，有乌龙长老在此他也使不得阴谋诡计，况且……”

他悄然瞄了一眼城九酒，接着笑道：“就算没有城九酒，他已是必死，没必要再等。”

这句话说的众人沉默，小小的院子陷入了沉寂，只有火上的小锅冒着热气，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城九酒装作打了个哈欠，起身对三人道：“论心机我比不过你们，但我可不想这么干等，你们谁要与我喝酒？”

胡屠子笑道：“若是好酒，给我拿来一些。”

城九酒走向厨房，回身将小门关的严实，抹黑找来一块火石将烛台点亮，烛火将小屋照的明亮，将城九酒脸蛋映的通红，也照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慕惊鸿就坐在离她不远的一处磨刀板上，他的怀里拥抱着一壶开封的酒，而他的脸色微微透出一抹红晕，不知是因为灯火恍的，还是他自己已经喝的烂醉。

城九酒没有惊异，也没有声张，只是拿起一壶酒在慕惊鸿的面前坐下，将酒打开浅尝一口，轻声问道：“他们说你在等，你在等什么？”

慕惊鸿打看个酒嗝，对城九酒露出笑脸：“我想等自己把这壶酒喝完再出去。”

“你怕了？”

“面对你们这些人，无论是谁都会怕的。”

慕惊鸿直言不讳，昂起头猛灌一大口，随后叹道：“我本以为自己做好面对死的准备，可直到我真正来到这里，我才现并没有。”……

慕惊鸿直言不讳，昂起头猛灌一大口，随后叹道：“我本以为自己做好面对死的准备，可直到我真正来到这里，我才现并没有。”

“你可以逃，你父亲本就是灯枯油尽之人，不必为他浪费自己的性命。”

“逃？”

慕惊鸿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但身体扔出剧烈的颤抖。

城九酒有些愠怒，脸色不悦的质问他：“你笑什么？”

慕惊鸿勉强止住笑，对城九酒道：“我若有你这样的本身，自然可以远走高飞不惧任何人，可我没有，面对你们这样的敌人日后就是睡觉也要睁着眼的。”

城九酒轻轻叹息，拎着酒就要走，慕惊鸿轻声喊住她，对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想杀我？”

城九酒止住脚步，面对慕惊鸿露出一张难以言表的笑容：“我只是单纯觉得你很好玩，若是死了有些可惜。”

将门重关上，城九酒回到那块驴肉小锅前，将酒递给胡屠子。

胡屠子并没有接，而是对城九酒问道：“他说什么了？”

城九酒叹道：“他还没有做好面对你我的准备，想把自己灌醉好生出勇气来。”

胡屠子这才接过，对身边二人打道：“我以为慕惊鸿是个不怕死的人，现在倒是看错了他。”

话音刚落，他的身后出‘砰！’的剧烈声响，厨房的门被猛地踹开，慕惊鸿半眯着眼睛，手里拎着酒壶，面露潮红一瘸一拐的朝四人走了过来。

四人皆没有看他，无人回头。

慕惊鸿两步一摇晃，来到海归田身旁坐下，见四人皆无言，便伸手搂住海归田的肩膀，大声笑道：“你的疯子呢？怎么不见那口大棺材？”

海归田这才笑了笑，手指指向后院的大门：“这个门太窄，棺材抗不进来。”

慕惊鸿恍然大悟，手掌拍了拍海归田的肩，又看向胡屠子，笑道：“你那把剃人骨用的金环大刀呢？难道也是因为这院门太小带不进来？”

胡屠子笑道：“我的刀只用来剃寻常无名之辈，你慕惊鸿的肉是要亲手生撕下来的。”

城九酒只觉肚子里一阵翻腾，抄起碗往胡屠子头上丢了过去，破口大骂：“你这王八蛋少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这驴肉还让我怎么吃？”

王屠子微微偏头便躲过丢来的碗，咧开嘴笑道：“大惊小怪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撕人。”

“那也不许再说！”

慕惊鸿撇了撇嘴，无视他二人的闹语，转身对乌龙长青笑道：“我辜负你的好意了，还希望你不要太过折磨我，给我留个全尸。”

乌龙长青朝他露出平静微笑，反问道：“你回来，只是单纯为了送死么？”

慕惊鸿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不然呢？”

乌龙长青盯着他的脸许久，才缓缓开口：“你这幅样子，是已做好与我交手的准备了？”

慕惊鸿道：“是这样。”

乌龙长青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舀了一碗肉汤，城九酒也不再与胡屠子打嘴仗，躺在地上舒服的闭起眼打盹，海归田则继续平静的喝着肉汤，仿佛慕惊鸿还未来过。

平静的湖水之下，隐藏的是波涛汹涌的暗流。

本章完